年关,大伙儿都赶着置办过年之物。飞雪自雷小月睡醒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吱吱喳喳叨念着,她想不明白都难。
“娘!那个!”云扬舒服地缩在雷小月的怀里,好奇地探头探脑,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指着街边小摊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叽叽咕咕地嘴巴不歇停。以往来城里行乞的时候,他都要急急地迈着小短腿,咬着牙屁颠屁颠跟着姑姑亦步亦趋,生怕被人流挤散,也害怕被孤伶伶的丢下,再也见不着熟悉的人。
“是耍杂的!”雷小月把下滑中的小家伙往上托了托,真是个好奇宝宝!一个时辰下来,见啥问啥。对于突然为人母的身份,在初时的僵硬不知所措,到现在已渐渐接受事实的心态。才短短的十天,已经让她对怀里这个小家伙敞开心扉,再也抛不下手。她不分清到底是云扬这个孩子太惹人心怜,还是自己一直希望有一个宝宝来充实空虚的生活。
“耍杂的?”云扬歪着小脑袋,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满脸的问号。
雷小月轻抚着云扬的小脸,隐隐有些担忧。据飞雪所说,云扬与他的生母极其相似,相貌更胜十筹不止。正如诗经所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姣好的相貌太显阴柔之气,此貌如果长在女子身上并无不妥,但是长在男子身上恐非福气,长大后只怕会引人非议。
“要不要看看?”雷小月轻甩心中的忧虑,男大十八变,说不定长大后云扬会截然不同。另外她也暗下决心以后要有计划性地培养云扬的男子气慨和自保能力。
云扬摇摇头,他现在不想离开娘亲暖暖的怀抱。
“云扬!嫂子会累着,自己下来走!”飞雪脸色极为难看,自出门的那一刻起,他就挂单在嫂子身上。
“娘累了吗?”云扬抬起小脑袋,粉嫩的小脸冻得红通通的。
“不会!”雷小月托着小家伙的屁股,心想等会儿给他买顶小棉帽才行。
“嫂子!”飞雪极度不满,嫂子和云扬什么时候感情变得这么好?心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以前云扬都会乖乖地听她的话,瞧眼前这相处和睦的母子俩人,有一种宝贝被人抢走的恍然若失之感。
“哦!”云扬把小脑袋埋进雷小月的胸前,对于小姑姑责备的目光视而不见。
见异思迁!飞雪嘀咕着。这是说书的人常提到的词,以她目不识丁的本事,能记住这个词就不错了。至于用得恰当否,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却!”冷月无聊地卷着胸前一络长发玩,他以为逛庙会很有趣,居然如此无聊,还不如找个林子逗小冰小魄玩。
雷小月瞄了满脸不耐烦的冷月一眼,这家伙真是超奇怪的!既然觉得无趣,为何不自己先走?要不他自个留在临时落脚处亦可以,干嘛非跟着来凑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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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城东街的衣铺子里,雷小月一行人东挑西拣,享受着购物的乐趣。
“嫂子!我想要这件!”飞雪拿着一件颜色极为艳丽的棉袄,爱不释手。
“你喜欢就好!”雷小月不置可否。
冷月抱着胳膊,托着引以为傲的下巴,一脸的不敢恭讳:“难看!”
“咧!要你管!”飞雪吐着舌头,做了个大鬼脸,乐颠着把棉袄放在选好的衣物上。嫂子说可以每人选上两套里衣和一件棉袄,她现在还有一套里衣没选好。
“娘!这个?”云扬挑了一顶可爱的兔毛帽子,戴头上跑娘亲面前显摆。
“嗯!不错!”兔毛保暖性很好,小家伙眼光独到。
“呵呵!”云扬呵呵笑着拉着垂吊的两兔耳蹭着小脸,软柔柔的,暖烘烘的。
雷小月见冷月兴趣缺缺,无所事事地站着不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