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追着车驾跑呢,无端端的,斜刺里忽然窜出一个人来,拦住了方铮的去路。方铮定睛一看,却是温森。
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方铮纳闷道:“……你从哪儿冒出来的?遁土?还是御剑飞行?”
温森笑道:“属下干的就是这种潜伏暗探的事儿,自是有办法的。方大人不用追了,奏折在属下身上。”
说着解下身上背着的包袱,递了过去。
方铮一边接过,一边疑惑道:“皇上无端端的给我奏折看干嘛?这不寒碜人么?那些写奏折的大臣我都不认识呢。”
温森笑道:“大人莫疑,属下会为大人解惑的。”
拍了拍温森的肩膀,方铮笑道:“总不能站在外面讨论国家大事吧?走,到我家里去,今儿我这上司好好请你喝一顿……”
温森忙道谢不已。
“不白请的啊,下月你得在邀月楼回请我一顿……”
“……”
回到自己的小院,方铮大声吩咐小绿摆上菜肴,然后又派小五去老爹的地窖里,偷了两坛方老爷珍藏的三十年陈女儿红。两人在闪烁的灯光下,边吃边喝,顺便讨论着奏折里的事。
这次的事情有点大,是关于江南税银被倾吞占用一事,嘉兴知府李怀德密奏,言及今年江南的夏税,江南七府除嘉兴府外,六府的知府互相串联勾兑,私改帐薄和户籍,谎报虚报实收税款,私下里倾吞贪墨,数目巨大。据说还牵涉到了京城的朝中重臣,甚至是……皇子。
一些风闻言事的言官们不知从什么地方也听到了风声,有十几位言官上奏,请皇上彻查处置。
“这关我什么事?银子又不是我贪的,我倒是想,皇上不给我机会呀……”方铮弄明白整件事后,不明所以的道。
温森擦着汗道:“……这个,方大人,皇上是希望您看看这些奏折,了解整件事的过程,皇上有旨,尽快将咱们的这个机构发展起来,然后第一个任务便是去江南暗中调查此案,此案牵涉很广,如今咱们只有几十个老弟兄,怕是胜任不了啊。”
方铮点点头,笑道:“了解了解,查案嘛,不就那么回事,来来来,咱们喝酒,大晚上的别谈公事,列宁同志说得好:‘不会休息,就不会娱乐’嘛……”
“方大人,列宁是谁呀?”
“哦,你不认识,是我一哥们,关系特铁……”
两人在皎洁的月光下,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开了。与下属打好关系,这是人际关系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以方铮这种外向的性子,肯定得好好拉拢一番。两人一起说说笑笑,聊了些趣事,温森受此礼遇,倍感荣幸,言辞之间屡屡向方铮表示愿意效犬马之劳云云。
最后两人都喝醉了,温森踉跄着告辞回了家,方铮则趁着醉意,大吃了小绿几把豆腐,惹得小绿羞恼不已,欲好好教训他一顿,见方铮醉醺醺的模样可笑又可怜,娇嗔着狠狠捏了一下方铮的鼻子,自去端水与方铮净脸。
方铮却揣着十几本奏折去了书房,醉眼朦胧之中,提起笔不知所云的在奏折上写写画画一番,终于抵不住汹涌而来的睡意,一头趴在书桌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方铮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不用问,肯定是贴心的小绿怕自己着凉,于是费力将他抱上床的。却不知她有没有趁本少爷酒醉非礼我……
方铮现在头疼欲裂,脑袋里像是有几百个小人儿在敲鼓似的,疼得恨不得将头砍下来才好。
小绿服侍他洗漱过后,宫里来了个小黄门,传皇上的旨意,命他带上昨晚送来的奏折速速见宫,方铮不敢怠慢,赶紧将摊满一桌的奏折胡乱一收,寻了个包袱裹好,便随着小黄门进宫了。
御书房内。
皇上含笑与方铮寒暄了一番后,说到了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