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冉云生盈盈的眸中有些懊悔,“都怪我,不该让你与齐六娘攀比什么。”
冉颜敛了敛自己的情绪,诚实地道:“倒也不是怪你,压得过齐六娘也有许多好处,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毕竟,如果她坚持不同意,冉云生也不会强逼,所以冉颜眼下说的绝对是真心话。
冉颜舒舒服服地跽坐在席上,看见冉云生仍旧不安地看着她,才觉得自己的反应当真是有些过了,冉云生可不是那只一惊一乍的桑兔子,遂拼命地放柔声音,“十哥,我当真没有怪你,怪只怪那些纨绔子弟欺人太甚。”
寻思了半天,冉颜总结出这么个结果,这也的确是她火气大的最大原因。
听冉颜如此说,冉云生才稍稍放下心来,跽坐在她对面,叹道:“唉,你这一番怒火燎原……”
苏州城这些男人,恐怕都被她吓坏了,也不知将来有没有愿意娶她,这样可怕的气势,希望将来有男人能够镇得住吧冉云生也不再纠结于此,转而问道:“你厌恶绯色?”
“原来看着只是平常,可真正穿到自己身上,才知道原来是讨厌它的。”冉颜老老实实地回答,免得下次冉云生再要求她穿红衣,不是讨厌,而是浑身不舒服。
冉云生松了一口气,面上再次绽开笑容,“阿颜是想回去,还是再逛逛?”
冉颜还未及回答,便听船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冉十七娘容色倾城,我等皆以为与齐六娘可并称为江南双璧,只是齐六娘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我等知十七娘医术超群,不知可还有才艺能让我等见识一二?”
言下之意,若是她能通曲赋诗,便可以与齐六娘比肩,成为江南双璧。
这大大出乎冉云生的意料,原本以为,冉颜那副怒火冲天的模样会让人觉得太吓人,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他心中也高兴起来。
冉颜皱眉,这些人还真是上瘾了。才艺?她是有的,如果解剖尸体如果能算得上才艺的话。而这具身体的母亲早逝,也只会读了一些书,习了几年字而已,平时在邢娘的督促下,绣花儿倒是绣得极好……旁的,只是懂些皮毛,根本算不上才艺。
什么江南双璧,冉颜不在乎,只是眼下被堵在这里进退不得,不想想办法让这些人难受难受,真是难以心平气和。
第63章 我们一起去死
“不知今晚所赋诗中,哪一首最好?”冉颜扬声问道。
江面上,众人商量了半晌,又去询问了几位看热闹的大儒的意见,终于确定下一个魁首,张斐自告奋勇,朗声念道:“今日云骈渡鹊桥,应非脉脉与迢迢。家人竟喜开妆镜,月下穿针拜九霄。”
那得意的模样,仿佛这首诗是他所作一般。
这首是咏七夕的诗。说实话,若非原主有些文学修养,冉颜很难理解其中的情感。修法医学时,因为要读宋慈的《洗冤集录》,冉颜也曾经认真学习过一段时间古文,但能听明白,和理解诗词中所表达的情怀,不是一个层次。
冉颜在心里默默数了一下自己还记得的诗词,最终叹了口气,能记全的,约莫只有十余首,什么“锄禾日当午”、“两个黄鹂鸣翠柳”云云,与七夕根本沾不上边。
以冉颜的性子,如果她相信灵魂穿越这回事,肯定会背诵李白诗全集之类的,有备无患。
想到李白,冉颜思虑片刻,出言道:“我吟一首诗,若是诸位不能做出更高意境的诗,还请放我离去。”
好大的口气!江面上诸人面上惊诧,缓了缓,却又觉得不屑,娘子们纵有些才学,总也不能高过他们这些成日在埋首读书的郎君吧。
“娘子可不许让冉十郎代劳。”张斐立刻出言道。
冉云生虽然未曾入州学,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