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来了这么多,”韩文清皱着眉头说,“我们开了半天,一个都没碰到。”
“你说我怎么就直接掉到你车顶上了呢?”叶修把烟头往窗外一弹。
韩文清猛地踩了刹车,没系安全带的叶修如同出膛的炮弹般撞到了挡风玻璃上。他嗷地惨叫了一声:“老韩你要杀人灭口吗!”
“那倒没。”韩文清说,“不刹车才叫灭口。”
透过车窗,他们现在看到了前方的状况。原本笔直的公路断裂开来,路面垂向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里,车前轮离那个坑的边缘只有几米远。
“这是哪个家伙挖这么大坑不填啊,”叶修喃喃道,“这辈子都别想拿到调料包了。”
“据说老韩是连人带车掉进这里的,”黄少天说,“早知道咱们也开车来了,要不然带个自行车也行啊,虽说生命在于运动吧,但是运动也分普通运动文艺运动和二逼运动是不是?”
“就算开车也没办法进到那个地下室里。”喻文州提醒道。
“好吧,但是颠来颠去的真不爽。”黄少天抓着临时坐骑颈背上的毛,“而且我不太会骑这玩意——话说哪有人会骑这玩意啊——你能不能抱紧点?我觉得我要掉下去了。”
“还不会掉下去。”喻文州说,“你大可没必要这么紧张。”
黄少天撇了撇嘴。席卷起来的薄薄阴影像斗篷一样裹在两个人身上,喻文州坐在他身后,双手环过他的腰,拉着影子组成的缰绳。这匹被术士驯服或者说洗脑过的坐骑飞驰在开满白花的旷野上,骑手们体温相贴,呼吸也近在咫尺。
双人同骑大概也算难得的经历吧——黄少天坐在一只雪白羊驼的背上,这么自我安慰地想道。
“嗯,你知道,我不是质疑你的职业素养。”肖时钦迟疑地说,“但要我骑这么根木棍……”
“扫帚。”王杰希纠正道。
“好吧,扫帚,总之我还是有点……”
王杰希一抬手,扫帚就簌簌地从草地上游了过去,停在了肖时钦脚下。“但我们现在的森林区看起来并不是裂缝的中心,”他耐心地说,“移动是目前来看的最佳选择。你的飞行器丢了,尝试一下魔法师的方式也不会那么糟糕。”
“好吧,我试试看。”肖时钦忧愁道,“要怎么操作?”
“把手放在扫帚上,说‘起来’。”王杰希说。
肖时钦张大了嘴:“——你真不是霍格沃茨留学回来的?”
“我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问?”王杰希不解道,“这个是扫帚的声音控制开关,我觉得它很方便。”
“……”肖时钦只好把手伸过去:“起、起来……”
他觉得自己就跟冲着声控灯大喊“要有光”的初中二年级少年差不多。但是那扫帚扭了扭,真的跳进了他手里。
“现在呢?”肖时钦稍微有了点兴趣,“凭感觉飞吗?”
“感觉也是很重要的,但光凭那个不够。”王杰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方向盘来,啪地扣在了扫帚柄前端,“你用开车的经验来就行了,上吧。”
肖时钦:“……”这明显有哪里不对吧?
无论如何,十分钟后,两个人还是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严格来说不走直线的只有肖时钦而已。他们从林地间升起,渐渐到了可以俯瞰这片地域的高度;适应了高空的视角后,他们发现裂缝里的地貌比想象中的还大,从绿得深浅不均的森林延伸开去,远方辽阔的草原间环绕着一块荒城废墟,废墟的中央有一座火山口般的坑地,里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你觉得那个是裂缝的中心吗?”肖时钦扭头问。
“小心……”王杰希只说了半句,肖时钦就觉得眼前一黑,然后从半空中翻滚着掉了下去。他坠落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