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以前去實驗室找母親時匆匆一瞥就全都記了下來,最近看的書多,挨個對上號知道是什麼了?
這已經不是記性好的範疇了。
叢簡下意識感覺自己不太對勁,又禁不住自嘲,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有什麼用,秦祝都被人傷害了,自己認識對方多年、還算了解,卻完全沒發現其真實身份——擁有的算什麼有用的能力。
假如叢疏真的改變了外貌和一切會讓他產生聯想的細節,暗中潛伏,到底是想幹什麼?
「好了,現在應該可以了。」秦祝宣布,「咱們開始聊吧!」
許以納奇怪地問:「為什麼在操場中間聊?」
「以防萬一。」秦祝想起什麼,「等會兒,你不會隨身帶著叢疏能監聽到的東西吧?」
許以納愣了下,苦笑:「……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已經完全掌握了他的不軌行為和圖謀。」秦祝一臉認真地說,「包括他幾次三番跟你刺探現在的工作內容之類的事都知道了,許以納同學,你可千萬不要腦子犯糊塗啊。」
許以納呆然半晌,忽地笑出了聲。
「你嚴肅點兒!」秦祝可是精心設計才想出的這一套話,居然遭遇笑場,「逆子」就是「逆子」,哼。
許以納搖頭笑道:「我又不傻,他那麼不對勁,我當然什麼都不會說。」
「我當然相信你沒有主觀故意。」秦祝嚷嚷,「萬一呢,萬一他從始至終都在監聽你呢,在你衣服扣子裡都鑲上設備,他在家裡聽環繞立體聲。」
許以納提醒:「那你現在說什麼他也都聽到了。」
秦祝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虛虛實實,讓他放鬆警惕。」
許以納笑得直捂臉:「這句也聽到了。」
叢簡在旁邊看他們一直說不到重點,清了清嗓子提醒秦祝:「你們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溝通一下吧。」
「哦對。」秦祝連忙一通描述猛如虎,揭露完自己從標籤里讀到的叢疏的所作所為,苦口婆心地勸許以納,「你仔細想一下,他既然為了自己的天才形象糊弄你幫他作弊,跟你演了十多年知心大哥哥,有這種毅力,什麼事兒辦不出來?」
「我想不通。」許以納思索著說,「他到底想幹什麼?」
「不要用你學霸的頭腦去揣測他。」秦祝感覺雙方腦迴路根本接不上,想了也白想,瞅了眼也陷入沉思的叢簡,碰碰他的胳膊,「你也甭想了,你們想不明白他的——放著我來。」
叢簡笑問:「你想出什麼來了?」
秦祝非常自信地說:「我認為他是在叢老先生面前徹底掉馬了。許以納,叢疏後來給你的題目是不是越來越少、越來越難?」
許以納沒問他怎麼知道的,而是簡潔地回答:「對。」
「這說明,叢老先生對他的教導已經進入更深層次的階段了,而你只靠自己研究,解那些應該已經很慢很困難了吧?」秦祝見許以納點頭,得出了結論,「所以啊,叢疏在等你給答案的過程中,什麼也不干,不就被看出來不對勁了嗎!」
他連叢疏的行動都能算到?叢簡手心捏著一把汗,實在擔心秦祝知道得太多傷害身體,便問:「你怎麼知道他什麼也不干?」
「他有什麼能幹的?」秦祝反問,尋求許以納的同意,「對吧?」
許以納遲疑了一下,說:「他對實驗設備都很熟悉,清潔、歸位之類的工作應該能做好。」
秦祝服了:「你說話比我還嘲諷啊許以納同學!」
想想也對,叢疏假如沒點實驗能力,上學的時候就會原形畢露了,了解設備、當個行走的使用說明書什麼的,給人感覺倒是很親和。
「總而言之,你以後可千萬別搭理他了,把桌面啊滑鼠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