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特別巨型的黑乎乎問他話,好像說了什麼換回來付出代價之類,他說什麼都行,可能不夠具體,對方沒同意。
怎麼能這樣!
他醒了以後馬上補了個願望,只要叢簡可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他願意付出自己最特別的東西。
他的能力,或者,叢簡給他的感情。
都是他擁有的獨一無二不可複製的東西,最珍貴了,根本割捨不下,但是只要叢簡好起來,都拿走也行!
能力頂得住的話最好是拿能力……他現在能力還可以了,萬一末世來臨說不定能看見異能等級的標籤,要啥越野車。
拿感情的話,叢簡醒了就失憶,也太狗血了……
他不想當那種故事的主角!
如果非要當,只要叢簡能好,他也可以不出現在對方面前。
叢簡那麼好,就算真的狗血失憶,以後也會有……嗚,他真的不想要失憶梗啊!
神不神,都這樣了,他仍舊滿腦子奇葩想法——只有演繹著那些狗血虐心的內容,心口才不會那麼疼。
秦祝定了定神,繼續跟叢簡叨叨最近的事:「我回家取了一趟東西,對門小於還幫我搬了,他說想來看看你,我說等你好了再說啦,聊聊他最近上新聞的事情。」
對門小於年紀不大,平時基本上在家工作,社區動員年輕人參加志願服務的時候想到了他,找叢簡幫忙,最後說服了他。
前兩天小於幫平常家裡只有老人帶著小孩兒的一戶人家送了個重件,進門時感覺小孩兒沒出來看熱鬧不對勁,連忙和老人一起去查看,及時救下了險些淘氣淘出大事的孩子。
「社區寫的文章,發到本市新聞公眾號上,他以前同學知道了在朋友圈感慨,又被記者看見了——原來,他不出門是因為高考結束後在河裡救人沒救上來,自己就一直走不出來了。」
「他那天跟我說,出去志願服務的時候,感覺出門好像也沒那麼難了,還說,幸好他架不住勸答應了,趕上了那戶人家的事兒,不然一定會更後悔。」
「你好多天沒去上課,這些新鮮事兒都不知道了,還有,大伙兒都想你了,都想來看你……」秦祝拉著叢簡的手,輕聲說,「祝祝也想你。」
他願意了,只要叢簡能好起來,哪怕以後對面不相識,自己偷偷想念,他也心甘情願的。
叢簡最近感覺自己快瘋了。
別提了,就沒幹過一件對的事。
開始是感覺秦祝天天搞玄學很危險自己卻幫不上忙太可氣了,著急,急得引發了一系列連鎖反應。
神力外溢影響別人不說,和秦祝一起遇到危險時還因著強烈的預感作出了衝動至極的舉動,沒把握好度,把祝祝給嚇壞了。
不破不立,他以真正的自己醒來,想起了所有事,小心眼兒犯了,想趁著秦祝被嚇著的時候哄一哄、教一教,讓對方答應以後要三思而後行——沒摟住,人出溜出溜地就把前因後果看全了。
鬧是正常的,不可能不鬧。
他當時被神遺棄,又沐浴神血,疼得發了瘋,現在想起來靈魂最深處依然暗流涌動——終於把他的摯愛和信仰換回來以後精氣神一松,腦子就犯了大病,辦的不是人事。
雖然說他倆當時本就不是人,但是秦祝當了二十多年人,當得高高興興挺過癮的,乍一下接受不了那種不是人的事也很正常。
哄就完了。
捨不得秦祝那麼難受,就先把真相存回去,回歸人世,過普通人的日子,把記憶一點一點往外拿,不就好接收多了?
想得倒挺好。
秦祝一骨碌又滾跑了。
他著急忙慌地讓時間重新流動起來——自己回不去,哄不了人家。
說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