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到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害怕。从去年出使北漠到如今,她一直都闭门不出,每日都蜷在房中,日夜忍受着血煞掌发作时那种蚀心的痛苦。
后来秦悦风查明那些人都是楚连城派来的,她知道,楚连城肯定是在替庄绮罗那个贱人报复于她,她心中对庄绮罗简直恨之入骨。
她这一次愿意和秦悦风一起来西云,也是因为她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必须以九归针法导出毒素,她才能继续活下去,秦悦风告诉她,楚连城既然归降西云,那么庄绮罗那个贱人肯定也在,到时候他会用尽一切办法掳了庄绮罗来,逼迫她为自己疗伤。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们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看见庄绮罗。蒋胜男死死盯着当中缓缓走过的高贵女子,眼中迸出恶毒的仇恨。不!不可能!这个女人一定不是庄绮罗,只是长得相像而已!庄绮罗那个贱人身份低微,她怎么可能会是西云的公主!
绮罗目不斜视,一路端庄行来,眼角的余光却在此时看到蒋胜男与秦悦风的身影,她微微顿了顿,神色未动,已然继续往前走去。
直到绮罗站定在了御座前,她才转眸,看向分列两侧的文武百官,只一眼,她便撞进一对自始至终一直深深凝望着她的深邃如海的蓝眸里,在他同样盈满了极致惊艳与震动的眼神中,绮罗忍不住微微弯了唇角。
能看到楚连城眼中那对她的迷恋和骄傲,绮罗心中不由一阵得意,看来折腾那么久,还是很值得的。
月笑白高坐在御座之上,着尊贵无双的龙袍,戴帝冕,他俯视着大殿内的众人,一对厉眸犀利冷情如覆冰雪,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气息,那是属于王者的霸气,让人不觉就想要匍匐在他脚下,臣服于他。
此刻,他望着绮罗,那对向来冷情的锐眸里,却似化开了冰川的一江春水,融满了温情和宠爱。
一番繁琐的礼节之后,李全福见绮罗站定,立即捧出了圣旨。
“琮长公主接旨!”
“儿臣接旨!”绮罗恭敬跪倒,百官亦是跟着跪下。
初六那一日祭天,在钦天监确定了绮罗确实为月皇血脉之后,第二日早朝时,月皇就已颁布圣旨,恢复绮罗本名——月琮染,并记入皇家宗谱,封号为琮长公主。
“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嫡女琮染,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元光十三年八月十二日,授琮染以册、宝,立为帝女。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开列于后。于戏。主器得人,益笃灵长之祜。纶音式涣,用昭浩荡之仁。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李全福话音落下的时候,就有正使辅国公舒方林,大学士王海金,副使户部尚书李耀,兵部尚书林庆国手捧金册、宝印以及御杖出列。
绮罗恭敬接过金册与宝印,行三跪九叩礼,山呼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亦在此时跟着山呼万岁,一时之间,乾华殿内,呼声震天。
月笑白从御座上站起,抬起手臂,沉声道,“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月笑白又向绮罗伸出手,绮罗望着他,弯了眼角,却随即又摆出端正的姿势,目不斜视,她将手中的金册和宝印交予身后女官,尔后举步迈上了台阶,与月笑白并肩而立,接受万民朝拜。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绮罗扫视一眼乾华殿内众人,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也没那么紧张,而且,她似乎也很适应这样的场合。
只是——当绮罗看到楚连城也跪在下面的时候,她心中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