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璘的脸色霎地陡变,不敢置信看着她。
他明白她对他的怨,甚至可能有恨,也想过,或许她那一晚是真的醉酒糊涂,其实她对他早已没有太多感情,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让她这么抗拒。
他静静看着她,将一切的安慰的话咽了下去,强迫自己不去靠近她。
国子监离陆府本就不远,马车很快就到了,施菀却依然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擦干了眼泪,只迟迟不下去。
不知是怕人发现她的泪眼,还是不想下去。她就那么坐着,而他就在旁边看着,静静陪着她。
后来似乎是作好了准备,她从马车上下去了,一言不发,低着头就进了后院。陆璘在后院门口看着她远处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视线里,再也看不见。
他驻足片刻,吩咐身旁长喜道:“去将……”他想了想,说道:“以前二少夫人身边的丫鬟,叫锦心的,你可知如今被派到了哪里?”
长喜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
陆璘便回了自己的清舒阁,叫来丫鬟轻弦。
绿绮几l年前外嫁了,轻弦便成了他身边资历最老的丫鬟,他也没有将人收入房中的打算,所以陆家也安排轻弦嫁人了,是府里当差的小厮,轻弦自己仍在这边侍候,只是不做贴身的活,更像个年轻的管事妈妈。
陆璘问她:“以前二少夫人身旁的锦心还在府上吧?”
乍然听到“二少夫人”这个称呼,轻弦愣了愣,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在。”
“如今她在哪里?”
“在乔姨娘院里。”轻弦说。
陆璘吩咐:“你去给她带个话,让她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话要问她。”
“好,我现在就去。”轻弦说着就去了,没一会儿就带来了锦心。
锦心如今也变了模样,陆璘不曾踏足后院里除母亲住处之外的院子,所以也再不曾见过她,陡然相见,不自觉会想起以前来。
和以前相比,锦心明显憔悴了许多。
他看着她问:“你如今在乔姨娘那里做事?”
“是。”锦心回答。
“我想问你一些事,关于以前二少夫人的。”
锦心点头:“我知道,听说二少夫人现在在给夫人诊病,我那天远远看见她出门去。”
陆璘问:“在你的记忆里,她曾见过韦超吗?”
说完他解释道:“就是韦国舅的公子。”
锦心想了想:“大约……没见过?我就知道以前少夫人在清雪庵时,国舅夫人正好也在,有次那韦大人来看他娘亲……对,是重阳节,就顺道给我们家送了一盒重阳糕,当时夫人回来了,就二少夫人在那里,不知为什么,二少夫人不接东西,也不出来见面,韦大人却还是挺和气的样子,拿了重阳糕回去了。”
“你是说,她不接韦超的东西?”陆璘问。
锦心点头:“是的,我记得清楚,当时我还劝过
二少夫人,这样是不是不好,可二少夫人很坚决的样子,还要我们让他快走。”
陆璘觉得不对劲,就算韦超这人是个衣冠禽兽,施菀却是不知道的,她对韦超这样的态度,除非之前就见过,而且韦超欺负过她。
他心中紧张,捏了拳头问:“在这之前呢?还有吗?”
“好像是……”锦心想说没有了,但看陆璘的样子,不敢说没有,又努力想了想,倒真想了起来,立刻道:“我想起来了,有,那还是公子奉旨修德春宫的时候,听说公子病了,夫人让少夫人带药去看公子,我们都一起去了,结果到德春宫门口,那里的守卫却不让进,我们说是陆家的人,韦大人便说只能进一个人,就带着少夫人进去了,再后来没过多久少夫人就出来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