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人虽有钱,却也是一点一点攒的,平日也多是毫厘必争。”
枇杷还想说什么,似乎是意识到车上还有外人,说话不方便,便住嘴了,轻轻回了个“好”。
陆璘静坐在马车内,不见任何反应。
等马车到县衙,几人便从车上下来,拉板车的人还没到,陆璘先带施菀去后面。
枇杷是第一次进县衙,也是第一次进县衙后院,非常新奇,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到后院一个房间前,陆璘说道:“就是这儿,小了些,但还算敞气。”
枇杷问陆璘:“这里还住了人吗?”她问的正是这房间侧边的一间房,窗子开着,能看见窗后的书桌。
陆璘回道:“我暂且也住在这里,那是我的房间。”
原来是知县大人自己的住处,枇杷又觉得自己多嘴了,连忙闭嘴不言。
施菀倒有些意外,不由看看那间房。
如果他也住这里,那她每日来看小姑娘的情况是不是就会遇到他……她又往四周看看,发现这后院似乎也没住别人的样子。
罢了,先前想要不见面,却也见了这么多面,同在这小小的县城,总会遇到,顾忌太多,反而显得在意,她便没说什么。
几人开了门进去,陆璘唤长喜去拿干净的被褥来。
长喜去拿了,东西自然是陆璘自己的,淡青色的竹纹绸缎被,垫在简陋的小床上,显得有些暴殄天物。
这边收拾好没多久,板车拉着小姑娘过来,衙役将小姑娘抬上小床。
施菀看看她的脉象与伤口,替她将被子盖好。
她将药放在县衙,告诉陆璘叫来的仆妇,若小姑娘醒了,便喂她喝药。
之后又在县衙待了一会儿,见天色已晚,就和枇杷一同离去。
陆璘回到自己房间,没一会儿,长喜过来了,去收他之前换下的衣服,一边收着,一边叹息道:“这上面的泥,不知还洗不洗得掉。”
陆璘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开口:“等一等。”说着过来,从衣服堆里捡出那条同样沾满泥的手帕。
当时换衣服换得急,手帕也和衣服堆在一起。
“这帕子别扔了,
好好洗洗,看能不能洗干净。”他说。
长喜回答:“好,我去吩咐。”说着拿盆端了衣服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公子,我找刘老二打听了,你猜那丰公子和施大夫是什么关系?
“两年前,丰公子的姐姐因小产而落下病根,病倒在床,丰家从省城请来大夫也没治好,眼看就要去了,施大夫给她治好了,丰公子因此而认识施大夫,情根深种,说要娶她为妻。
“哪想到施大夫却拒绝了,他也不听,仍旧天天追着施大夫跑,他家里呢,肯定是不太愿意的,可一来管不住丰公子,二来施大夫也明确说了不会同意嫁他,这事便就这么搁着。丰公子还是天天往馨济堂跑,施大夫还是不同意,城里人都见怪不怪了。”
陆璘没回话。
长喜说完,才想起主子一直让他少议论他人事非来着,特别是前少夫人,这他刚才,好像又议论了……
只是这整个县城就他和公子知道陆家与施大夫的渊源,他除了可以和公子说,也不能和别人说,所以才动不动就忘形。
就在他等着挨批时,陆璘却只说道:“行了,知道了。”
竟没说他论人事非。
长喜觉得意外,端了衣服下去。
夜里,小姑娘醒了,仆妇给照看着,到二天下午,施菀忙完药铺的事,与枇杷一同来到县衙,她说了原由,衙役将她们领到后院去。
路经县廨办公之处,隐约听见里面有县衙官员的说话声,两人怕打扰到他们,噤声来到后院,一个人都没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