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手杀不了这么多人!还得火铳兵出手!“
训导官忧心忡忡道。
“再等等,等他们都过来。”
他说罢,站起身对周围战兵大声道:
“老子万历四十七年,跟着皇帝打仗,从萨尔浒杀到浑河,没怕过谁!老子刚才派人招降李献忠,劝他降了,他狗日的不肯降,还派人来送死。咱近卫十一军的兄弟,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英雄,都是好汉!你们的父母兄弟,都在看着你们,今日,要么杀光他们,要么被他们杀光!你们死了,你武定皇帝会死,你们的家人也会死!这群禽兽连人肉都吃,还没什么他们做不出来的!”
“路是大家闯出来的,你们身上都搭着好几条命,死去的兄弟在天上看着!等着你们多杀贼,所以你们不能轻易死,每人!”
朱河嗓音嘶哑,振聋发聩道。
“都给老子听清楚了,每个人,必须杀死五十个流贼!杀满五十个,才能死!少一个都不行!不准自杀进攻!”
“都听到没有!”
近卫第十一军第一营、第二营八百战兵齐声呐喊:
“听到了!”
朱河将战兵情绪调动起来,回头望向训导官楚金声,满脸堆笑道:
“老金,咱是个老大粗,说的不好,你还有啥要给兄弟们说的没?”
训导官无语。
朱河见老金不说话,大手一挥,将令旗指向前方蜂拥上前的流贼:
“抄家伙,送他们上路!”
~~~~~“嗖!”
一支重箭从高台射出,急若闪电,冲在前面的流贼轻甲身体一震,胸口被箭射中。
重箭势大力沉,直接将轻甲胸口,箭镞从后背穿透而出。
流贼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射入身体的箭头,双手在空中绵软无力乱抓,堪堪无力倒在地上。
三十步外,孙小七攥紧那张兀自颤抖不已的短梢弓,嘴角浮现出淡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