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没人应答,恼羞成怒。
五个囚犯一天没吃没喝,一路折腾下来,都只剩下半条命,平时说个没完的康光绪早成了哑巴,在昏沉的日光下低垂着脑袋,估计是怕他饿死,鳌拜特许给这位纨绔子弟一块牛肉干吃,康光绪狼吞虎咽吃下,喝了口水,又问要酒喝。
包衣奴才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康光绪又昏死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鳌拜瞟了身后一眼,确定康应乾的儿子还没断气,便让这位凶巴巴的包衣再给木匠皇帝送吃的过去。
“喂!水,水,”
老钱身子蜷缩囚车里,龟裂的嘴唇轻微嚅嗫,朝走向朱由校囚车的包衣低声呼唤。
“找打!”
包衣抡起马鞭,狠狠抽向老钱,忽然背后嗖嗖声响,他连忙缩了缩脖子,两支利箭掠过光秃秃的头顶,往前飞了出去。
正在驿站中休憩的清兵立即警戒起来,手持兵刃望向四周。
“喂!你们这群拖着根猪尾巴辫的狗东西,当初皇帝留你们一条狗命,你们还敢祸害辽东,真是活腻了!”
五十步外,百十名精锐战兵簇拥一个汉人将官,策马掩杀过来,他们速度极快,呈扇形将驿站包围。武将身材魁伟,二十来岁年纪,浓眉大眼,高鼻阔口,眉宇之间,颇有桀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在他身后,两名齐军战兵扛着一面黑色大旗,缓缓前行。
驿站中的三十多个包衣和真夷,面对这突发情况,一时手足无措,呆呆望向四面八方的敌人。
“李自成,你带一队战兵去救人,其他人,跟我去杀鞑子!”
一名少年马兵闻声而动,挥舞手中令旗,五六名骑兵立即朝囚车那边狂奔,边跑便抛射轻箭。
鳌拜清楚的看见,那面破旧不堪遍布孔洞的黑旗上,赫然画着一个巨大的虎头。
在生命最后时刻,巴图鲁口中喃喃道:
“近卫第二军?不是困在陕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