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盾牌,缓缓抽出雁翎刀。
森悌正要开口对两个刺客进行宣判,武定皇帝挥刀打断,刀尖指着地上的刺客道:
“朕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刺杀朕?”
马车周围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提醒活着的人,刚才这里还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暴君!呸!你这禽兽,无君无父,诋毁孔圣人,屠戮衍圣公,如今废除科考,你是天下读书人之敌,可恨我范进势单力薄,不能杀你,愧对先皇啊·····”
范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朝南方磕了几个响头,刘招孙还在猜测他在向谁磕头,忽然,一口掺杂着鲜血的唾沫喷射而出,好在血沫飞了几尺便软软坠落。
卫兵一拥而上,一阵拳打脚踢,裴大虎勃然大怒,将那颗倔强的脑袋按了下去。
“你就是范进?中举了吗?”
刘招孙拔出雁翎刀,用刀尖抵在范进下巴上,缓缓将那个血肉模糊的脑袋托起。
眼前出现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两鬓斑白的须发和脸上深沉的沟壑,说明这位举人真的曾经十年寒窗无人问。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刺齐天下知,朕废除科考,是要让天下读书人过得更好,你为何要杀朕?”
武定皇帝疑惑不解问道。
“不止我要杀你,天下读书人都要杀你,这巧言令色,不知廉耻,我看你的暴齐,就和暴秦一样,很快便要四分五裂,你·····”
刘招孙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他。
“天底下想杀朕的人,站在一起,可以从莫斯科排到天心城,你只会死读书,可知莫斯科在哪里?”
范进哑口无言,没想到诋毁孔孟圣贤,废除科举的暴君,竟然问出这个问题。
“在俄罗斯,不错,朕的确有罪,只是,你有何德何能,能代替天下人来杀朕?凭伱会写文章?”
“时代变了,会写文章,只能去做文案。不能做官,更不能作威作福。”
范进茫然。
自己心心念念的刺杀对象,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恐怖气场,让他一动不敢动。
卫兵端来盆凉水,浇到范进头顶,地上升起一团白茫茫热气。
二月的辽东虽已早早入春,然而还是滴水成冰的极寒天气。
盆水浇在范进身上,冻得他牙关打颤,全身缩成一团。
“想杀朕,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有一个更好的理由,带下去吧。”
两名卫兵像拖死人一般,将范进朝河边拖去。
剩下的那个此刻,跪在原地瑟瑟发抖。
卫兵在河面凿冰,很快挖出个水桶粗细的洞口,范进被五花大绑,吊在冰层洞口。
卫兵舀起河水,从头顶浇灌下去,范举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具冰雕。
“说吧,为何要刺杀朕?实话实话,朕可以不杀你。”
武定皇帝望向另一名刺客。
“我,我是····”
“大胆,在太上皇帝面前要自称草民!”
裴大虎抡起刀鞘又要打。
“住手!”
刘招孙示意禁卫军统帅退下,然后充满慈爱的望着这名最后的刺客。
这是个四五十岁的长者,面黄肌瘦,满目沧桑,手指颤抖,不敢抬头看人。
“这位大哥,你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受人蛊惑吧,朕可是你们的大救星,你却来杀朕了。不过不要紧,说吧,说你为何要杀朕,实话实话,朕可以既往不咎,饶了你。”
刘招孙饶有兴致的望着这个小老头,像一位长者准备开导误入歧途的年轻人。
“草民,草民是前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的远亲的佃户·····天启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