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翻来覆去,一处一处用他的眼,他的指腹温柔地轻抚。
挽月羞红着脸,突然想到,自己刚才心跳得厉害时,只敢盯住他的手看,难道他也是?
她方才想的是,等到心跳不那么厉害了,再看别处,那他……
他想做什么?!
这么一想,心乱得厉害,脸上热腾腾地蒸。
他发现她的手变热了,皮肤微微泛红,不由“咦”了一声,视线往上移,见她脸红得滴血,一双眼睛水汪汪,娇羞地不敢看他,不禁心情大好。
他只是怕她紧张,安抚安抚,不料竟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不禁轻笑出声。
众人目瞪口呆。愣愣地望着这个惊世骇俗的“道长”。
见他们直勾勾盯着,少歌偏了偏头,压低声音问挽月:“道士不能娶妻?”
他声音不大,整个堂房的人却都听清楚了。
“我也不清楚,大约是不能。”挽月老实答道。
少歌略沉吟,转脸向出尘子道声得罪,然后起身脱下道袍,叠好放在一旁,里面穿着月白衣衫。
“为什么都不见你穿早先那一件?”挽月低低问他。
“你记得它?”
“当然,那时候你几乎天天穿,我都记得上面那些暗纹了。”
二人脑袋凑在一块窃窃私语,像是课上背着先生偷偷开小差的学子。
他弯起眼睛:“那件我不舍得洗,收起来了。”
“嗯?”挽月不解,“在山上的时候,你不是天天洗它吗?”
“嗯,”他俊脸微红,“桃花谷……”
“啊!”她一惊,想起袍子上的嫣红,急急咬住了唇,羞得直想找道地缝钻了。
也不知是谁调戏了谁,他也不好意思再拉着她的手,脱下道袍后,二人倒是坐得规规矩矩了。
出尘子嘴角一抽,恨不能立时得了道,一袖将这些家伙统统扇到山下去。
正在此时,堂房外突然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暴喝。
“大胆狂徒!”
徐超凡双眼一睁,欣喜地望向屋外。
又有一人高声喝到:“镇东将军亲临!宵小还不弃下兵器,束手就擒?!”
“暴一戾二凶三恶四毒五,放下武器,让徐将军进来。”公子正的声音不大,气势却不小。
“哈哈哈!”那豪爽粗犷的声音道,“好小子,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劫我凡儿!”
话音落时,一堵人墙挡住了门口光线。
镇东将军徐威身高近两米,身形魁梧,方脸髭须,一身银甲铿锵作响。他的身后,一排排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堂房中,只待将军一声令下。
五个黑衣人退回公子正身后,还刀入鞘,手却握在刀柄上。
徐威见徐超凡不卑不亢坐着,大笑三声,走到他的身前。
徐超凡站立起来,向他父亲行了礼。
徐威伸出蒲扇大的巴掌,重重在他背脊处拍了三下,笑道:“好!没丢你老子的脸!”
徐超凡看似壮实,其实是只空壳子,三巴掌下来,整个脸苦成了黄连。
“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了你的亲卫,还将你禁锢在此?”徐威声如洪钟,缓缓扫视堂房中人。
见那五个黑衣人立在公子正身后,徐威立时瞪起豹眼,正要发作时,突然皱起眉,疑惑地轻“咦”了一声这“恶贼”倒是端正漂亮,一身风骨。
徐超凡禀道:“孩儿不察,同此人义结金兰,今日不知为何,他自己承认劫了钦犯,还将孩儿等人困在此处。”
他倒是说得十分客观公正。
徐威锁眉,面向公子正:“你是朝廷钦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