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气此刻只觉得老脸无处安放,自家女儿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可今日怎会在救命恩人面前说这种话!何况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
见他吹胡子瞪眼的呵斥着女儿,秦月蝉便十分大方的笑道:“霍老爷不必生气,女儿家大了有些想法再正常不过。”
霍香见她这般说,便以为她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话,还很大方的答应了自己做司徒公子的妾室,欢喜的那双原本就明亮的眸子更加流光,起身便要行礼,以谢“主母”收容之恩。
可就在此刻,却听一道阴沉之极的声音响起:“我司徒泽此生都不会再看其他女人,霍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若说秦月蝉的话有些误导,现在司徒泽的话就是直接的让人下来台,把刀子往人心窝里扎,配上他此时此刻那副嫌恶的脸色,还不把那娇小姐伤的透顶?
霍香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深深受伤的目光楚楚可怜,让人不禁想安慰一番,可是在场的人除了她那老父亲,怕是只有看热闹的人了。
不意外的哭啼一声,用帕子捂着脸飞奔出房间。
小插曲过后,霍正气又是赔不是又是道歉的,让秦月蝉有些不好意思,之后便开始商量酒楼之事。
她准备拿银票,霍正气却将酒楼的地契拿出来推到两人面前,“地契您收好,至于盘下酒楼的银两今晨一有人付过了。”
秦月蝉与司徒泽对视一眼,惊疑道:“是为什么样的公子,可有留名?”
霍正气摇摇头,按照记忆里将那人的相貌比划出来,他们也记不起是谁,可是眼下既然有人把银子给了,秦月蝉也没办法,只好等到见到那人时在将银子还给他。
除此之外,她还另外加了五成的银子,递给霍正气,却被严词拒绝,他做了一生的生意,有着自己的原则,更何况眼前是救了自己跟女儿的恩人,哪里能收这钱。
她笑着解释:“您这酒楼盘的仓促,却是有些低于市价,这多出的银子是您该得的,便不要推辞了。”
霍正气还想再推,却听她说:“这银子不单是买酒楼的,还是聘用您的聘金。”
这下换他奇怪了,“秦姑娘,老夫不明白您的意思。”
只听秦月蝉娇美的小脸带着柔和的笑意,声音晴朗:“我与夫君是白虎国来做生意的,怕不能经常照看酒楼,何况第一次接触酒楼行业还不甚明白,而醉仙楼又是您一手创办的,想必要您离开就跟割舍了养大的孩子,所以,月蝉便想出这两全其美的办法,您能继续在这里当掌柜,我也能安心酒楼不赔。”
一番话说得年过五旬的霍正气热泪盈眶,年轻时一手创建了醉仙楼,这里有他全部的青春,还有关于死去妻子全部的记忆,怎能说转就转了,没有一丝感情?
可是即便如此,仍有些因素让他不能接受。
秦月蝉观察到他的表情从激动到皱眉,便抢在他前面说道:“霍老爷不必担心段秀峰会回来报复,我夫君听到消息,有人将这恶霸告了京兆尹,怕是不能出来作恶了。”
被点名的夫君司徒泽在欣赏了一会儿小妻子的行事之后,那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里便荡漾着笑意,娘子都说那段秀峰不能作恶,那便让他彻底失去作恶的可能吧,抬头说道:“霍老爷安心便是。”
一句话,没有多余的拖泥带水,却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交代了霍掌柜几句,秦月蝉又将整个醉仙楼的房间布局画了一张图纸,两人才相携离开。
走在大街上,她习惯性的将手挽住他的胳膊,这一无心的举动却让司徒泽心里十分高兴,闻着她身上不时传过来的香味,心里便被撑得满满的,全是甜蜜。
秦月蝉却无暇顾及,一双眼睛在周围的店铺打着转,问道:“你觉得酒楼叫什么名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