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笑声经过院门口,还夹杂着孩子们快速的奔跑声,她情不自禁的摸了下平坦的小腹,自从上次流产已经快三年,却再也没怀过孕,不禁默然,难道上次流产伤了身子?
院子门吱呀一声打开,沉重的两扇门后,走进来一个身着黑色大氅的英武男子,高大的身形在月色下,愈发显得健硕,黑发被白玉冠挽住,轮廓分明的脸上浓浓的剑眉斜插入鬓,鹰一般凌厉的眸子在看到廊下亭亭玉立的女子时,瞬间变得柔软,回头吩咐手下几句,便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宝贝不听话,这么冷的天怎么能站在外面。”浑厚的嗓音里带着嗔怪,手却将她揽的更紧,闻着鼻尖不时钻进来的幽幽香气,一颗心终于舒畅。
秦月蝉嘟着小嘴倚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任凭自己被强势的宠爱,“今天怎么有空来?宫中不是有宴席吗?”
秦牧寒嗤笑,“怎么闻着酸酸的?”
弯腰将她抱起走向内室,俊美无俦的脸上含着宠溺,“再重要的宴席能比的我的蝉儿重要?”
红唇染上笑意,“油嘴滑舌。”
自从那日在密室中被他弄晕,第二日醒来便发现自己被关在这座陌生的小院儿里,忍着浑身的痛楚问及坐在床边的秦牧寒,却被那厮冬日寒冰的眼神几乎冻僵。
那一夜皇上不曾来凤宸宫,她的身子却有明显的欢爱痕迹,他发现了,却没问,等她醒来便拂袖离开,第二日,青儿也到这座小院,说奉主子之命来照顾夫人。
不是娘娘,是夫人,后知后觉的自己恍然大悟,原来青儿是秦牧寒安插的人,不禁苦笑,她早该发现的,那么多次的国寺幽会都被瞒得严严实实,甚至在御花园的小亭子,他的恰巧出现,似乎暗中自己的一切都在秦牧寒的安排之中。
自那时起,她便被软禁了,外面的消息一无所知,不知皇上得到她消失的消息会不会找翻了天,钟智宸跟其他五个人又会有怎样的反应?她恶趣味的胡思乱想,却满足于没有纷争的安静。
两个月后的一个夜晚,秦牧寒出现在眼前,整整连个月不见的他有些憔悴,看着她的目光却似痴恋,不等她问出口,便拿过衣服胡乱为她穿上便塞进马车,一路无话一路颠簸,再出马车之时,眼前却是熟悉的场景,恢宏的玄武国皇宫。
令她惊疑的是,秦牧寒竟然畅通无阻的带她直入养心殿,而她,也终于在养心殿寝室见到阔别两个月皇上,柳庭沛。
她惊恐的发现,原本身形壮硕高大,虎目含威的男人,此刻却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浑身撒发着浓浓死气,那略显不协调的脑袋,眯着浑浊的眼球望着眼前的自己。
眼窝深深的凹陷,眼珠子却更加突出,望着她,惊喜的想要坐起来,却无能为力,嘶哑的嗓子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月儿,你,你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好像耗费了全身的精气神,话音落,便使劲咳嗽起来。
她惊疑的眸子看向秦牧寒,他无暇看自己,拿着阴冷的眸子望着床上骨瘦如柴的君王,声音冷的像寒冬腊月的河水,“皇上,您的皇后来看您了。”
喘着粗气的柳庭沛枯槁的脸上露出笑容,伸出的手停留在原地,嘶哑着喊她,“月儿,来朕这边,来呀……”
秦月蝉感觉自己的腿快站不住了,秦牧寒深深的在他脸上看了眼,又瞟向她:“我在外面等你。”冷酷的转身离去。
人死如灯灭,此刻的柳庭沛已病入膏肓,她心中对他的那些怨恨也被抛到九霄云外,伸出素白的小手搭上他的,提着裙子坐在床沿,“皇上……”一声轻唤,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亦不言,枯瘦的大手紧紧的窝着她的柔荑,摩挲着,笑着,如释重负……
玄武国皇宫的这一夜,似乎特别特别长,她亲眼看着那个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