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在一起,摧残着我的鼓膜。不过这把我的脑浆搅成一团的噪音,听来却有种事不关己的感觉。
袭击富春的家伙们胡乱开枪反击,但却好像事先安排好似地一个个倒下。惨叫与怒吼变得更响亮了。
枪声突然结束了。子弹用罄后,两人毫不珍惜地把枪丢在现场,转了个身子朝车站的方向跑去。受到他们这番动作的刺激,我这才猛然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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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时间再待在这里磨蹭了,现在孙淳一定红着眼在找我。
在我开始思索前,两脚就已经动了起来,朝着四谷的方向走去。我两眼寻找着富春——应该说是富春的尸体的踪迹。没看到富春,看到的只有那把掉在地上的霰弹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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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区役所大道前的时候,我警觉到身后有人追来,头也不回便跑了起来。只听到在一片混乱的惨叫与怒吼声里,有人正用上海话大叫:“别跑!”
交通完全中断了。我穿梭在鸣着喇叭的车阵之间,穿过了区役所大道。背后响起了枪声,不知什么东西从我耳边掠过,随即感到一阵像鞭子般强韧的树枝拍打在脸颊上似的冲击。我的步伐变得踉跄了,但还是没有转身或停下来。激烈的心跳好像一阵持缩越紧了。
我一路推倒挡在眼前的路人,跑上了通往黄金街的散步道,边跑边拔起了腰上的贝雷塔。在散步道上朝着车站走去的上班族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部停下了脚步,可能以为我这是在拍电影。
上海话的叫骂声越来越逼近,我转过头,胡乱扣下了贝雷塔的扳机。清脆的枪声响起。追着我的上海人全部就卧倒,总共有四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过全是些熟面孔。四个全都是小喽罗,没有一个是干部,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好庆幸的。我又朝这几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开了一枪,然后再度开始跑了起来。
已经听不到上海话了,取而代之的是路人的惨叫。
嘴巴里干透了,硝烟味冲进鼻子,想呼吸都有点困难。没跑两三步脚就不听使唤,但是我仍然在心里像念咒语般地念着:“不能在这里翘辫子,继续跑了下去。”
我在半路离开散步道,朝黄金街里面跑去。眼前就是大巡逻亭,我得跑得越远越好。我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穿梭,但目标是朝着黄金街的最里面。我身后的上海话又复活了,那节奏听来像是日本话的声响逐渐迫近,仿佛要攫住我的心脏。只要把我干掉,这些家伙就能在组织里出头,难怪他们要拼了老命。
眼前出现了花圈第五街的招牌,看来是要跑出黄金街了。我停下来站定,转过了身子。虽然还听得到他们的上海话,却还看不到人影。我举起了枪,但是激烈抖动的上半身让我无法稳住枪口。身旁的店门打开了,一个化浓妆的中年人妖探出头来,一看到举着枪的我,就哼了一声把门关上了。
那些家伙从距我最远的巷子冲了出来。我扣下板机,一看到他们又趴倒在地上,旋即转过了身子,暂时先冲出黄金街,但随即又在花圈第八街左转。我尽量不出声,可是尽全力跑着,摸进了右手边的停车场里。
我激烈地喘着气,一边窥伺着那些家伙的动静。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咒骂声与急促的脚步声,看来他们正因为跟丢了我而不知所措吧!我确定他们看不到我以后,便走出了停车场,一路穿过黄金街回到散步道上,朝着靖国大道跑去。看到拿着枪跑回来的我,路人都惊惶地让开。我没理睬他们,继续跑了下去,不停地跑,有生以来从没有这么拼命跑过。
一上了靖国大道,我马上把枪收起来。警笛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但还没看到条子。我穿过靖国大道,从AD HOEC旁边进去,通过纪伊国屋的后面,朝二丁目前进。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只想尽量远离歌舞伎町。一混进走出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