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假的,只够让双方喘口气的和平比较符合这个国家前途,难道那些全副身家都绑在名为赫尔维西亚这条船上的将军们就是白痴?就算他们碍于“军人不干政”,并且至少需要做出一副从骨子里讨厌一切和谈、投降之类与胜利和荣耀站在相反方向的词的样子来,但只要文森特-马尔文给出一个跳板,他们就能毫不犹豫的走下来。
这样一来,国家和人民得到喘息——虽然时间不会很长,将军们可以趁机推行军队改革——虽然天知道他们的改革会不会成功,资本家们和小商人获得了更广阔的市场和原料产地——虽然要承担麻烦的关税,马尔文议长会获得隆重的声望,就连罗马人也保住了他们的面子!
可自己呢?
辛辛苦苦在大公的支持下挥舞了一年多主和派的大旗,和主战派的流氓们倾轧了那么久,甚至三天两头遭到或真或假的恐吓和暗杀……眼看就要在向国民公开合约内容时,以和谈推进者的身份获取的巨大的政治资本和声望,这一下不都被身为议长的马尔文给横夺过去了吗?而且自己不仅不能生气,还得赔上笑脸:怎么说对方也是议长,而且他背后军队的大佬们,有权决定到底明年到底是买道尔,还是买春田,甚至是罗马的克虏伯产品!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停战之后业务量必然缩减的道尔集团生死攸关的问题。被这个老狐狸拿住命门,拜伦特-道尔再怎么不甘,也得言听计从。
这个老狐狸!
愤愤不平的拜伦特也只能将注意力转向舞台上,此时问过巴伐利亚大公,大公的意见却出乎意料之外的使者劝告他改变生活习惯无果,带着双份的怒气愤愤退场,幕布落下,第一幕结束。
…………
还是那座高山,还是那条河流,还是那座城镇,演员们的言行举止似乎也没什么变化。然而观众们都感到了一丝异样。
躁动。
对,那是躁动。空气中,水中,人们的言行举止之间,充满了躁动。
农夫无心种田,工匠无心工作,商人无心管理店铺。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聚集着,不安着,空气中充满了一股火药的味道,仿佛一个火星就能炸开来似的。
年纪大一些的议员和名流们皱起眉头。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这种感觉让他们困惑,那种感觉实在太久太久没有过了,上一次这样躁动是,是多久以前来着?
背景翻转。男子,不,连少年都勉强的男孩,穿着一身灰绿色的罗马军装登场,在观众压抑的抽气声中,得意洋洋的和一群稍后登场,同样穿着灰绿色军装的伙伴们告别,兴奋地蹦蹦跳跳的回到了家里。迎面见到的却是身为巴伐利亚大公的父亲阴沉的脸。
听着大公低沉,少年高亢的唱词,在与议长他们的包厢相对的位置的包厢里,安夏尔垂下了眼睛。那场发生在一年前的争吵袭上心头。那些本来忘记的细节,在父子间越来越快的对话中越来越清晰,走马灯般反复在安夏尔脑中重现。最终,少女按住金色刘海遮挡下的一块浅浅的伤疤发出了无声的呻吟。
“……”
一只手轻轻搁在她的肩膀上。少女浑身打了个激灵,缠绕在她意识上挥之不去的画面顿时破碎无遗。转过头向不安的看着她的佐天笑了一下,准尉转身向包厢外走去,目光再也不敢看向舞台一眼。
“老师……”
佐天不安的看向阿斯拜恩。金色之翼的舞台效果在来自学园都市的她看来,只不过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老古董,而赫尔维西亚语日常会话都还词不达意的她,不用说自然听不大懂虽然风格与传统歌剧迥异,却比之电视剧和电影仍然显得过于花哨繁杂的歌剧唱腔。因此让全场观众如醉如痴,几乎被勾走魂魄的歌剧对她吸引力并不大。若非年轻的西斯学徒根本没感到原力波动,她甚至会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