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言谈间也没防备之心,不一会,李悦对他的家境已是掌握七八。
青年叫禾子。父亲早逝,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平时就耕着家里那仅有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再打点散工,像帮人做点木工活,收下庄稼之类。
总之只要他能做会做的,有活就做。像这次就帮他舅舅把一堆鱼干送到邻县老主顾那。
说着还掀开车帘让李悦闻闻,说要不是里面有一股子咸鱼味,他也不好意思让李悦这么标致的姑娘家跟他一起坐外面车头。
李悦谎称去外地游玩,路遇山贼,财物被抢,与家人走散,想着怎么坐船回家。
禾子一听,就主动说他舅舅隔两天就要去佳城的码头运鱼去市场卖,可以跟他舅舅说声,他直接带她过去,顺便运鱼回来。
能这样李悦自是高兴不过,仍是女装打扮,不是出于策略考量,而是因为在山洞里实在找不到其他衣服,现在这身打扮给她带来便利。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
闲聊间,他们来到禾子舅舅所在的县,莲香县。
莲香县虽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也偶有衣饰华贵的人出没,不过一个大家闺秀打扮的人和一个穷小子同坐在赶车位上,这就是新闻了。
先前介绍过,贺嘉的民风相对的还是比较保守的。
李悦现在,就正接受着莲香县乡亲们探照灯那么大的眼神检阅。
“那个,不好意思,要你跟我一起坐在外面被人这么看着,实在是对不住。”
相比起淡定的李悦,禾子表现得很局促,不见了之前的放松状态。
淡然一笑,李悦反过来安慰他,跟他说没关系,要不是在路上遇到他,她不知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这里。
“禾子哥,你怎么这会才到,我都等你半天了。”
一个扎着一根麻花辫,因为长期呆在阳光下而呈麦色的双颊,眼睛乌溜溜的姑娘插着腰,老远地看见禾子就叫开了。
待禾子把马车驶近,看到他旁边的李悦,兴高采烈的小脸立即变样,高举挥动的双手变成茶壶状,指着李悦问:“这人是谁?”话语里的敌意一听即明。
禾子不好意思地跟李悦说:“她是舅舅的邻居麦麦,也算是我发小,平时为人不错,这会是等我等急了。你别见怪。”
见自己的发小对李悦和颜悦色,麦麦脸色更臭了。
李悦没打算给禾子带来麻烦,也不想成为小姑娘的假想情敌,下车主动跟麦麦打招呼,把对禾子说的,她的遭遇再说一次。
麦麦一听,顿时同情起李悦来,又见她对自己很是和善,立即就要招呼她到家里去,还是禾子拉住她说:“人家赶着回去看家里人有没有到家的,你别捣乱。”
“那,在这里吃顿饭再走吧?这都中午了,吃完我们一起送她。”
如果可以,李悦是很愿意跟这位好心的姑娘多相处相处,奈何,“对不起,很感谢你的邀请,但我在赶时间。”
禾子他们也理解李悦急于与家人相聚的心情,他去跟舅舅报备,麦麦拿出家里的干粮,就驾起马车,载李悦赶往佳城。
因为多了一个人,李悦和麦麦就在车厢里。麦麦也担心李悦闻不惯咸鱼的味道,不停地扇着风,想让味道散掉。
“麦麦,没关系,一点咸鱼味没什么。”
麦麦正撩起马车后面的车帘,说:“别客气,咸鱼味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对你们这些大户人家长大的人,可不一定受得住,就算你不介意,待你回去了。一身的咸鱼味也不好交代,免得人说闲话……”
话音戛然而止,打断她继续的,是一支穿膛箭。
“麦麦!”
李悦赶紧扶抱住她,把她拉回去,无奈血快速地从创口处往外冒,怎么都按不住,一下子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