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丞相府内寂静一片。
夜铃迩偷偷离开房间,带着饮血去找夜胥,她想问问夜胥她娘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知道此时此刻,夜胥必定在书房。
来到书房门外,里面灯火通明,夜铃迩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还没有动,夜胥的声音便从书房内传来:“铃儿,你来了,进来吧。”
显然夜胥早就知道她会过来,夜铃迩的心里打起了小鼓,夜胥为什么会在书房等她,是为了从她手中拿回被她偷走的那块羊皮吗?要知道为了那块羊皮,她已经两次被夜胥派人追杀了,第一次有王靖玦救她,第二次则和司徒玦双双掉下悬崖,还好她命大活了下来。
如果夜胥真的是想要羊皮,那她这样贸贸然进去,里面会不会有埋伏呢?
可是以她现在的身手,完全不用怕什么埋伏,她用这饮血可以从白与归手下的守城将士中逃出来,自然也可以从夜胥的手下中再次逃出来,况且她还有红妖,还有房间里正在等她回去的司徒玦,或者再不济,她可以把羊皮交出来,反正她手里有怎么多块,也不差这一块。
“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吗,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夜胥又一次说道。
夜铃迩握了握手中的饮血,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还是一如她之前来的那一次一样的摆设,因为她那次在书房中为了找机关把里面的东西摸了个遍,所以书房内东西的摆设她熟得很。
她四处看了看,确认了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藏人,这才安心。
夜铃迩故意在那张有机关的椅子上坐下,她啪的一声将饮血拍在椅子旁边的桌子上,夜胥看了一眼饮血,神色微变。
夜铃迩道:“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知道我娘的真实身份了。”
夜胥的脸色更差了:“你怎么会知道?”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如果别人不告诉我,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夜胥追问道。
“是谁说的现在还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了,我娘就是龙兰古国最后一个公主,而且也是珩国的公主,白凝。”
“什么?”夜胥扶着椅子,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你,你竟连她和珩国的关系也知道了。”
“是的。”夜铃迩承认得很爽快,“是白迟告诉我的。”
“白迟,白迟。”夜胥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是了,珩国新帝就是叫这个名字的。你本该是要嫁给他的,白迟。没想到他会找上你,把一切都告诉你。”
“这难道不是我该知道的吗?既然你知道一切,为什么要等到别人告诉我?我好歹也是我娘的女儿,白迟说我有我的使命,我娘死了,她的使命就落到了我的头上,我现在是龙兰古国的最后一个公主,我应该去找齐那七块羊皮。”
“不!”夜胥激动的大喊,“不,不是的,不该是你。铃儿,你应该好好的做你的靖王府,好好的无忧无虑的过你的日子。”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无忧无虑的过日子,我也想只做靖王府,可是我已经知道这一切了,而且,我已经拿到了五块羊皮。”
夜胥惨淡一笑,跌坐在椅子上:“命运,果然还是命运。”
“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夜胥有气无力的说道:“难产。”
“我不信!”夜铃迩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相信白凝是难产死的,“你告诉我真相。”
“没有真相。”夜胥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娘,凝儿,她就是为了生你难产而死,你想干什么就冲我来吧,不要再去找其他人了。”
夜铃迩猛地一拍桌子,桌子上的饮血跳了起来,夜铃迩伸手接住,将饮血抽出,指着夜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