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约翰的身上,尽量不再去顾虑别的事情。因为好奇其它龙蛋的状况,藉着机会,去询问了约翰这方面的问题。约翰则是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对孵化期没有太多记忆,大半是昏昏欲睡地过来的,不晓得白天夜晚的区别,直到某天呼吸到新鲜空气,才发现蛋壳裂了一丝难以看见的缝隙,而从那里透出来了无尽的黑暗。
那丝缝隙不足以让小约翰破蛋而出,只好在里面待着,并通过精神力微弱地感知到外面的情况。大概是那个时候,杜兰感受到了它零散的能量,因此提前知晓了它要出生的消息。
「你们交流过吗?」
杜兰指的是龙蛋之间。
其实这是血缘问题,只有亲兄弟或姐妹才可能在出生前拥有感应能力。那也仅仅是可能而已。约翰抬爪挠了挠头,半晌没能找到令杜兰满意的答案,便就实话实说了。
杜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问起它最近的长进。约翰一下子噎了很久,不敢把自己天天到处野的事实讲出来,尽管它的妈咪该知道的全知道了。在杜兰审视的目光中,脸蛋蹭地变红,支支吾吾地掩饰了过去。
它的模样确实可爱,比以前还要可爱许多,杜兰忍不住乐了,伸手捏捏它的脸以示惩罚。约翰年纪尚幼,没有长出坚硬的鳞片,本形仍然像是面团般的软小,摸起来倒是舒服的很。
「哎!」约翰突然大叫了一声,冷不防将杜兰吓了一跳。
「嗯?」
「我我…其实……我……」
杜兰眯着眸看它矫情来矫情去,勾起了嘴角,口气淡极:「有话就说。」
「…………没什麽啦。」约翰的眼珠子乱转一圈,见杜兰明显没有被说服的样子,连忙寻思起解决的办法,最後扑到他怀里蜷缩了起来,「总之,妈咪我爱你就对了!」
简直风牛马不相及的回话。
约翰笑嘻嘻地在他脸上亲了口,就此揭过了刚才的话题。它暗自庆幸着自己没有说出来,那件事……那件事实在有点儿难为情,虽然妈咪不太可能会因此嘲笑它,但它本身都不愿面对。这样吧,还是等以后时机成熟再作打算好了。
「我好想大哥啊……」约翰在他怀里调了下躺姿,嘟囔似的说,「过了这麽久,他还没写过信回来呢!难道是因为我欺负过他的关系,所以他讨厌我了,一点也不想给我写信吗?」
「哦?信要怎样送过来?」杜兰挑眉问道,「排除掉某些有目的性地前来滋事的家伙,比如雇佣兵,你觉得有人胆敢从外面的门闯进来?」
约翰呆呆地想了一会:「那倒不会喔。」
它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补充道:「对了,我记得大哥提过,曾有个人进来这里,然後……然後被妈咪杀掉了。是这样吗?」
约翰的是非观念跟洛伦不一样,比较起来,它更像是个富有正义感的小罗宾汉。大概这跟决定了它们部分性格的属性也有关系。约翰不赞成『复生』死人并奴役他们的行为,同样不赞成杀戮,但它更害怕的是杜兰会给自己脸色看,所以,至今未曾明显地表达出异议。
杜兰倒不在乎它的看法,也懒得为自己长篇大论地辩解,只是说:「他没死。」
「啊?那他後来怎麽样了?」
「走了。」
「你放他走的吗?」
「对。」
约翰的目光顿时变了,变得充满佩服,仿佛眼前的人是个真正的英雄好汉,甚至后悔起自己对妈咪的误会来。「没关系……」他安慰着杜兰,「我始终在你身边,我不会像洛伦那样,长大了就不要你了的。」
小孩子总对事物如此笃定,纵使认真倾听也是枉然,因为他们幼时说过什麽,长大后恐怕连他们自己都不会记得了。杜兰微微扬唇,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