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林炒菜館的裝修式樣是仿中式的,木頭雕花門頭大寫的五個行體字。
許涯時掛斷電話後發過來了包間號,虞聽晚帶著宋嘉諾徑直過去,發現小包間內就他們三個人。
許涯時托著下巴和他打招呼,虞聽晚對著他點點頭便落了座。
虞聽晚本意是先談再吃,不過許涯時說他菜都已經點好了,而且現在已經十二點,先吃再說,或者邊吃邊說都行。
大概是周六請了假,下午不需要上自習,虞聽晚心裡特別安定,竟然也答應了下來。
多年口碑的老菜館口味確實有自己的獨特之處。許涯時點了四個菜,招牌的金湯魚片、酸甜口的糖醋裡脊、咸香的豌豆蝦仁,外加一盤炒時蔬,虞聽晚吃著覺得口味都很好。
許涯時一直笑,說虞聽晚真好養活。
他說得太不正經,虞聽晚一點也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一頓飯三個人,吃的不是太開心的大概只有宋嘉諾,他沒什麼胃口,一心想知道虞聽晚到底要怎麼幫他。
吃過飯以後,虞聽晚直接把現有情況完全告訴了許涯時,重點問了宋嘉諾對許涯時的承諾。許涯時和宋嘉諾一樣抵死不肯說,兩個人像是協商好似的一起當河蚌。
虞聽晚幾次三番問不出來也就算了,反正好言難勸想死的鬼。
他轉而說起宋嘉諾惹的那幫人:「既然是閒散人員,靠敲詐勒索為生,那就肯定不是敲詐勒索的你一個人,把這些人儘量都找出來,能聯合的聯合,不能聯合的把名單記下來,根據情況處理……」
許涯時饒有興致地問:「怎麼處理?」
虞聽晚敲敲桌子,警惕地反問他:「你覺得要怎麼處理?」
許涯時說:「打一頓?」
虞聽晚:……
確實是許涯時的回答。
他追著問:「一頓不夠怎麼辦?」
許涯時覺得這個問題簡單得不得了:「那就打兩頓。」
虞聽晚乾脆不理他了。
他看向宋嘉諾,要宋嘉諾按照既定計劃把人約出來,但他和許涯時會跟著一起去。
宋嘉諾不太明白為什麼,他看向虞聽晚的眼神充滿懷疑,畢竟虞聽晚是個oga,就算手勁兒可以會打架,那也抗不過對方好幾個人。
再說從來沒聽過虞聽晚會打架啊。
面對兩個滿腦子只有打架的傢伙,虞聽晚都有種其實是自己不正常的懷疑,他有點暴躁地說:「為什麼要打架,你一個人去單挑人家一群?當然是報警,敲詐勒索和涉黑搶劫收保護費有本質量刑區別你們不知道?」
許涯時和宋嘉諾被他吼得不敢說話。
既然已經吃過飯,虞聽晚指揮宋嘉諾回家,要求他跟父母實話實話承認錯誤並且匯總統計他騙的同學錢的總數額。
本以為宋嘉諾不會答應得那麼乾脆,沒想到他居然一口就答應了,說他現在就回去做。
「晚哥,你不知道,我這兩年來多痛苦,我每天都在幻想能有個人來拯救我,哪怕哪怕讓我付出點代價我也願意,但從來沒有這個人。在學校班級同學都疏遠我,回到家我也不敢面對父母……我特別慶幸我這次做的決定,我……」
虞聽晚打斷他的剖白,涼道:「那你告訴我你允諾了許涯時什麼?」
宋嘉諾一下子卡殼,視線在虞聽晚和許涯時身上來回打轉。
虞聽晚橫了他一眼,轉頭問許涯時一不一起跟著宋嘉諾回家認錯。
許涯時當然說一起。
宋嘉諾到家門口就一溜煙跑了回去,剩下虞聽晚和許涯時。
兩個人靠在視線較為開闊的僻靜處等宋嘉諾。
許涯時問虞聽晚:「你不怕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