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呀,你服侍我这么久,到底是图个啥呀?”
张生端着药碗看着眼前笑呵呵的年轻人。
阿四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娘曾经告诉我,遇到有患难的人就要救助,不图什么,就图个心安,如果见死不救,会遭惩罚的。”
张生喝了一口药:“是吧?会遭惩罚的……”
张生说完又顿了顿,看着那破碗中的黑色药水说:“今日的药比昨天的还苦。”
阿四摇头:“不知,郎中开的药方子,我去最近的镇子抓的药,郎中说了良药苦口。”
“是吧,良药苦口。”
张生自言自语道,又想起自己曾经被忠义候搭救时,忠义候的妻子喂他药时,也是这样说的。
阿四看着张生仰头将碗中的那些汤药喝光,忙上前将碗端过来。
阿四却没走,看着张生问:“先生,今天想吃点什么?野菜已经不多了,还有半只从猎户手中买来的腊鸡,将就吃了吧。”
张生摸了摸肚子,也饿了,但吃了多日的野菜腊肉之类的,也实在受不了,想自己在忠义候府内,虽然是个下人,但也吃得不错,酒肉新鲜蔬果并没有断过。
张生转身摸着包袱,同时又警惕地看着阿四,阿四知趣地转过身去离开,张生从包袱里拿出从前攒的一两个碎银,叫住阿四:“阿四,去买些酒肉蔬果什么的回来,晚上我们好好吃一顿。”
阿四应声,转身回来恭敬地拿过碎银,抱着碗离开了。
张生躺在床上,觉得喝了药之后有些眩晕,每日药后都会有半个时辰的剧痛,但剧痛之后又会无比舒畅,这就是良药吧。
张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看到阿四在房外忙活着,旁边还放着酒壶新鲜蔬果,锅里传来的肉香已经让他按捺不住想要起身去尝尝,可张生却发现自己除了双手之外,下半身已经动不了。
“阿四!阿四!”
张生喊着阿四的名字,阿四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转身跑过来问:“先生,叫我作甚?”
张生指着自己的下身问:“我为何动不了?”
阿四疑惑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先生您稍等,我去找郎中来!”
阿四转身便跑出屋子,不久后一个郎中肩上搭着药袋走进屋来,看了一眼张生,便放下药袋,取出一些奇怪地东西,还说道:“那个叫阿四的伙计是你的仆人吧?我已经让他去抓药了,来,我帮你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吃了什么不应该与汤药一起服用的东西吧。”
张生躺下,郎中在其身上摸索了一阵后,掏出银针道:“先生莫动,你这是经脉走向有些不正常,待我银针扎下后,一个时辰后便可痊愈。”
郎中很快便将三十六根银针插好,随后抹去额头上的汗滴道:“先生稍等,我去看看你那仆人阿四怎么还未回来,这银针要配合汤药服下才能有效。”
张生此时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大夫,我那……我那仆人阿四每次在你那抓药,都使了多少银钱?”
郎中笑道:“分文未收。”
“为何?”
“患难者,必救……这是我恩师告诉我的。”
郎中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不一会儿张生听到门口阿四和郎中的对话。
“你这小四,为何现在才回来?你家主人就等着这药呢。”
“大夫,去邻近的镇子,来回怎么也要一个时辰,怎会来得那么快。”
“快去煎药,我稍作休息。”
张生又闭上眼睛,闭上的那一刹那浑身竟然开始刺痛起来,那刺痛很快便穿透了全身,从头顶到脚心,张生想叫出声来,却怎么也叫不出来,可脑子却无比清醒,还能听到屋外两人的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