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们最好呆在他布置的结界中。
听他这么说,考虑到孩子的安全,我不得不压住去玩的心思。可在无声的空间里呆得久了,免不了情绪失控得难以复加。有一天我终于突发无名火,掀了易道送到我手中的鸡汤,然后捂住脸哭起来。
这叫什么日子,连哭都哭不出声音。
易道默不作声的收拾好碗,然后将我搂进怀里,安慰道:“等孩子出生,我就去,找回你,的声音。”
我连连摇头,声音在白知秋手里,易道去要就是个死,怎么能让易道冒险。
易道叹了口气,晚上给我带回了我先前藏起好的“红色小提琴”。有小提琴的作伴,无声的日子总算有了一点点意思。
这样熬到孩子一百天大时,我突然开始做一种奇怪的梦。梦里有一团白雾,白雾说他是我的儿子,还未得人形。但已经有法力带我在自己的灵魂碎片中穿梭,看我累世所经历的各种故事供我解闷。
我不知道那团白雾是我自己因为郁闷勾勒出来的幻像,还是他真是我的宝宝。但每晚能看各种故事,有书生君子,有帝王将军……不能说话的痛苦便渐渐小了起来。所以,管他是不是真实的呢。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一天,易道突然收拾东西带我离开了我们的小院子。他说东南的战火越演越烈,煞气太重,一旦受战火波及结界未必顶得住,我们必须离开浙江到云南躲兵灾。
躲兵灾,又叫逃难。
有易道找的大马车,除了有些颠簸,逃难也不是那么太难熬。而且易道是个好老公,就算风餐露宿,也不耽误他每天忙着浆洗缝补,烧火做饭,把我照顾得舒舒服服的。但因为他不能使用妖力,我们尽量捡人少的路走,只是遇到过几回打劫的,倒也没出过什么大危险。
进入了湖南地界,脚下的路越来越陡,树林又密,有时走在路上头顶一连好几天都是森林,不见天日。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呆在马车上,睡睡觉,做做梦。
梦到易道小时候的事,这还是头一次。
184、第二章
不过我不打算把做梦的事告诉易道;做母亲的应该与孩子有些甜蜜的小秘密;就算易道是父亲我也不想让他知道。
还在回味梦中那条傲娇的小金蛇,易道忽然撩开车帘:”老婆;上坡路;起身,把着扶手。”
我点点头;坐到车门口把住车沿。易道下车扶着车辕往上推,一使劲;手臂上肌肉浮现;伟岸的身躯紧绷;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健壮公狼。怪不得说,用力干活时男人最性|||感。不仅诱得我心神荡漾;也引得旁边人一道感叹:“你看看人家,都是做女人的,找到那样强壮的男人,真好命。”
循声看去,不远处也有一家子逃难的。说话的是女主人,一个胖太太。脸庞丰满,像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虽然在逃难,身上却穿着显眼的翠绿色缎子旗袍。也怀着孕,挺着个大肚子。正被身旁的老妈子慢慢扶着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嗑瓜子,还一边用肆无忌惮在易道身上打量,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透着色眯眯的光。
这时,她旁边那架马车上,正满头大汗抽马的男人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阴阳怪气地哼了声:“你看看人家,都是做男人的,找到那样标致的女人,真好命。”
看到那男人脸的一瞬,我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白白胖胖的身躯撑得棕色长褂像个球,从内到外透着的那股市桧气质,不是易道堂二老板秦相容,还能是谁?
易道微微朝我瞥了一眼,小声说:“秦相容的,祖父。”
不管是不是本尊都算缘分,我朝同事的祖父点了点头算打招呼。
见我如此,秦相容的祖母笑了,扯着脖子喊:”那边的俊俏相公标致媳妇,咱们结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