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愧对姐妹们对她的诸多关心。心里思乡的情绪越烧越烈,可身体的痛楚却是更甚;每说一句话,喉头便似火烧刀割一般痛楚不堪,直教她不愿再多开口说话,可术裟同她说话是没有恶意的,她也不便教她住口,让自己好好静静。
她这般的难受,玉瑾瑜肯定自己是受了风寒,再加上腹中刚有了个小生命,病痛必定还要加上数倍。
这该怎么着?
还是听着天命,顺着这场风寒,将腹中的小生命取掉,好让她和兀荆鞑不再有任何的瓜葛?
可……不舍呀!
“术裟,你别再和玉姑娘说话,让她好好地休息吧。”苗袈瞧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玉瑾瑜,心中更是烦忧不已。
她的气色差得有些怪异;虽说是在雪中淋了一阵雪,可也不该是如此的柔弱,还是那南方来的姑娘比较受不起这般的酷寒,亦或是她的身子原本就比较差?将军若是瞧见她这般柔弱、惹人爱怜的模样,肯定是将她更加地疼入心底吧。
可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再怎么大的风雪也无法将她袭得像玉瑾瑜这般地荏蒻不堪呀。
“苗姑娘,我没事的。”
“可你的气色不佳呀!”
“我只是……”玉瑾瑜思忖着该不该将她有孕的事告诉她们。
她们皆是兀荆最喜爱的小妾,会不会对她带有敌意呢?而她甚至还寡廉鲜耻地想同她们俩分担自己的心事?
“你若是有怎样的隐情可要告诉我,否则将军会怪罪我没有好好地照顾你。”苗袈察觉到她欲言又止,便温柔催促她说下去。
若是将军知道她这般地照顾她,说不定,他便会再宠幸她,还会像以往一样的疼惜她。
只要能让将军再像往常那般疼她、怜她,她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他心中有她,这一切便已足够。
“我……”该不该说?
人要将心比心,倘若今日她们的角色对换,倘若她告诉她,她已怀有兀荆的孩子,她能忍受吗?
不,她无法忍受。她不能忍受自己心爱的人,有了其他的小妾,有了他与她共同孕育的孩子。
玉瑾瑜挣扎着坐起身,孰知,一阵头晕眼花,她便又倒下了。
“玉姑娘……”苗袈和术裟眼明手快地赶紧将她的身子扶起,术裟赶紧斟了一杯热茶,凑至玉瑾瑜的唇边。
“唉……”
苗袈将她的身子扶起,好让她将身子枕在她的怀里,一手拿起沾着热水的手绢轻擦着她冰冷发颤的小手。
“你可别吓我……”瞧她脸色白得像是外头的雪花一般,苗袈更是惊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除了拿着湿热的手绢直往她的小手擦,苗袈也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她毫无血色的脸,冒出一些红润。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气血不足,你别怕。”倒在苗袈怀里的玉瑾瑜幽幽地解说道,以防真把苗袈给吓坏。
然而这样倒在苗袈的怀里,真像是倒在大姐的怀里一般,有点温热柔和,身子带点让她安心的气味。
苗袈的温柔让她很想将心底的话,全部一吐为快。
“真的没事?”苗袈和术裟各自睁着一双忧心忡忡的瞳眸直盯着她。
“我真的没事。”尽管仍觉得头晕难过,玉瑾瑜仍是笑开了嘴,心里却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关心。
“那就好。”苗袈心安地点点头。
瞧她仍是不断冒着小小的汗珠,手脚仍是不住地轻颤,可她会笑了;能够笑的话,这表示她的身体应该不至于太糟吧。
“我看,我还是去叫大夫好了。”术裟站起身,罩上斗篷,作势欲往帐帘走去。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一听及大夫,玉瑾瑜赶紧离开苗袈的怀里,以证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