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便退出去了,一时间心乱如麻。
殿内只剩上皇一人,他的心开始瑟瑟发抖,道:“……朕唯一能做的只是如此了,只能如此向你请罪。待他日地下相见,你可会怨朕没有护好你……是朕害了你,是朕,都是朕……”
大太监冷汗涔涔,心中如乱麻一般,情急之下,已是来到东宫,待进去见了皇上,摒退众人扑嗵一声跪了下来道:“陛下,上皇他……”
“父皇怎么了?!可是也生病了?!”萧沛吃了一惊道。
大太监摇摇头,已是泪如雨下,道:“上皇心如死灰,如今,如今……要毒杀太皇太后……”
萧沛腾的站了起来,脸色大变道:“你,说什么?!”
“老奴不敢虚言,上皇怕是很快要动手……”大太监道:“此事一出,全朝都会哗然,只是老奴来求陛下并非让陛下去求上皇不要动手,如今怕是谁也拦不住上皇了,只怕上皇连见陛下也不会见,上皇现下正是恨着,恨着……皇后,迁怒于皇上的时候,老奴只求陛下……收拾手尾。万一太皇太后此时薨了,只怕举朝皆惊,上皇在史书之上,便是血迹淋淋的暴君昏君,陛下,上皇一片疼爱陛下之心,还请陛下想个法子,保全上皇在史书文人笔下的名声……”
说罢,已是痛泣出声。
萧沛听了竟久久不能语,脸色煞白如纸。
“父皇竟要走这极端?!”萧沛喃喃道。
“上皇与元后感情,如陛下与皇后之情,只有更深……”大太监道:“陛下应能明白,失去伴侣的鹰隼,它们哪怕是死也要追杀仇人的,不会,不会……想到任何其它事情……”
萧沛闭了闭眼睛,略有些疲惫,道:“朕是一国之君,如何能让父皇背上……弑母这骇人听闻的名声,你放心,父皇要你做什么,你只管去做,剩下的朕来善后……”
大太监一叩首,便退出去了。
萧沛僵了半边身子,知道事情已至无可挽回之境地。
只是杀母之后,父皇又当如何面对自己,想到父皇心中的苦,萧沛更是心疼的嘴中发苦。
他来到傅倾颜榻前,问太医道:“怎么还不醒?!”
“皇后娘娘怕是心病未愈,心中有思虑,所以才至如此……”太医道:“臣等只能医其身,却不能医其心呐,如今只待皇后娘娘自己醒转才可……”
萧沛心中更苦了,握紧她的手,腿都开始发麻。
小豆子更加心疼他,便跪下来道:“皇上,奴才为您揉揉腿吧,您腿上淤青还未散呢,太医说过若是不散了,走路都疼,以后遇上阴雨天,怕是要难受了,皇上还这般年轻……”
萧沛置若罔闻,小豆子便自己帮他揉了起来。
是是非非,功功过过。这宫中都躲不开,若是没有这些,只有单纯无知的相处该多好……
可是如今,他也只能在此夹缝中求得一线生机活路。
他与倾颜已搅入这是非之中,脱身不得,但至少总能有办法……寻得相处之道的。一个帝王与皇后的相处之道。
“颜颜,不管你的心变为何,我的心从未变。你要记得,快快醒来……”萧沛喃喃自语。
三天了,烧已退去,人却糊涂着。若不是心病,何至于此?!
宫廷的能人是备出的,大太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寻来了噬心草。
上皇看着这如麦子相似的草,道:“就是这东西,要了元后的命?!”
“这草似麦,可是却有齿,与麦终有区别,况且其毒在茎叶中,触之一点于肠胃血中,便……”大太监不忍的道。
上皇眼眸中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手上拳头就一直未松过。
“朕原以为毒是很可怕的东西,可万万没料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