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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莺见状,又想痛哭,但眼下危机四伏,万不可一味伤感,误了大事。当即咬牙含泪,觑眼看去,只见哈里斯正升起风帆,心头大动,对花生低声说道:“我吹口哨,你与晓霜便往桅杆下冲。”花生点头。
柳莺莺吸一口气,忽地跃起,挥掌便向贺陀罗拍去。贺陀罗正在监看云殊,听到风声,微露冷笑,心道:“洒家没来动你,你却先来捋我虎须?”倏地提起七成功力,欲要杀鸡儆猴,一举制住柳莺莺,威慑云殊,谁知尚未出手,柳莺莺忽又收掌后跃,落在丈外。
贺陀罗一征,心道:“这女人来来去去,弄个什么玄虚。”却听柳莺莺冷道:“云殊,谁要你讨好?你就会暗算伤人么?哼,天下无耻之徒,算你第一!”云殊被她说得莫名其妙。贺陀罗心中却咯噔一下:“是了,姓云的想拣洒家的便宜,又来个背后偷袭?哼,女人和尚不足为惧,这姓云的武功既高,人又精明,方是洒家的大敌,若不将他制住,决难安枕。至于其他人么,嘿嘿,这四周大海茫茫,上天无路,入水不能,留待洒家一个个收拾?”盘算已定,转头大笑道:“云大人想故伎重施么?洒家可不是梁萧啊!”云殊明知柳莺莺故意挑拨,但也不屑辩驳,冷冷一笑,并不回答。贺陀罗更无怀疑,双拳齐出。云殊错步拧腰,以“惊影迭形拳”抵挡。霎息间,只看两道人影兔起鹘落,难解难分。
柳莺莺计谋得逞,心中窃喜,转身打了个呼哨。花生背起晓霜一跳而起,向着桅杆奔去。贺陀罗瞥见,恍然大悟,虚晃一拳,却待要追;云殊也猜到柳莺莺心思,有心助她成功,喝道:“胜负未分,便想走么?”易守为攻,将贺陀罗死死缠住。
此时哈里斯升起风帆,正欲返转前舱,忽见柳莺莺三人奔来,心头一惊。柳莺莺足下不停,使招“天寒地冻”,双掌上下一合,寒气森森,向哈里斯迎面涌去。哈里斯倒退两步,急以“龙肠拳”拆解。拳掌未交,花生已然抢到桅杆之下。柳莺莺虚晃一招,向后跳出,娇喝道:“再上一步,我便让小和尚击断桅杆。”
哈里斯大惊止步,却听柳莺莺喝道:“花生,放下风帆。”花生伸手抓住缆绳,啪啪啪三声脆响,手臂粗细的缆绳尽被扯断,风帆都落下来。哈里斯看得横眉竖眼,偏又不敢乱动,忽见贺陀罗摆脱云殊,赶将过来,急道:“父……呃……宗师!不好啦。”贺陀罗最厌儿子呼己“父亲”,以免叫唤老了,故而哈里斯都以“宗师”相称。
柳莺莺冷笑道:“花生,打断一根桅杆。”花生闻言,也不作势运气,顺手一拳,左方副桅轰然折断。
贺陀罗两眼喷火,止步笑道:“姑娘何必恁地生分?姓云的是你敌人,也是洒家的对头,依照汉人的说法,咱们可算是友非敌,敌汽同仇。只要你们不动桅杆,我贺陀罗对天发誓,绝不寻你麻烦!”他花言巧语,一心骗开三人,保存桅杆,暗地里却咬牙切齿。要知贺陀罗为人奸诈无信,于他而言,对天发誓还不及放一个臭屁,说过便算,从不当真。
不料柳莺莺一挥手,道:“谁跟你是友非敌。滚远些,踏入三丈之内,我便毁掉桅杆,跳海自尽,左右梁萧死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眉眼一红,傍着桅杆坐了下来。其时舟行海上,四面都是海水,倘若失了桅帆,无风可借,唯有困死。贺陀罗一时间面色铁青,无法可想,却听哈里斯低声道:“宗师,怎么办?”贺陀罗白眉一拧,冷笑道:“好,洒家瞧他们能挨多久!走,去储舱看住淡水粮食。”与哈里斯扬长去了。
柳莺莺听得这话,心里咯噔一响:“糟了,我百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