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失色,飞也似跨上火流星,将梁萧援上,梁萧揽住她纤纤细腰,振缓疾行。火流星奋蹄狂奔,顷刻间将追兵远远抛下,箭一般冲人精绝大营。众人正自收拾行装,听得消息,不由得目瞪口呆。
捷苏叫道:“绝无可能,蒙古人若要进攻,怎会派使者过来?”梁萧道:“兵不厌诈!这是蒙古惯用之伎,先派使者麻痹敌手,而后趁夜奔袭,无往不胜。”捷苏还要辩驳,欧伦依大手一挥,决然道:“西昆仑说得极是,捷苏,你召集人马挡他一阵,老弱妇孺,全随我退上北坡。”
蒙古大军行踪泄漏,索性大张旗鼓,举火行军,数千只火把汹涌而来,烛得天地皆白。捷苏仓促统军出击,尚未逼近,蒙古人箭矢密集,精绝战士纷纷落马,捷苏抵挡不住,且战且退,退回山坡,近千战士已折了一半。蒙古人初战告捷,气势如虹,一路喊杀而来,欧伦依指挥众人在坡上支起铁盾,盾后设弓箭手,以弓箭射住阵脚,蒙古骑兵冲杀数次,皆被击退。
两军相持一夜,山坡上下死尸累积,青青牧草染成血红。黎明时分,曙光初现,铁哲瞧出蒙军显露疲态,下令精绝骑兵换上铁盔铁甲,骑上从马,马身也披满甲胄。欧伦依挥鞭一指,两千铁骑呼啸而下,蒙古人举弓相射,射中精钢甲胄,箭镞尽折,铁哲恃弓强矛利,霎时间,将蒙古军阵冲崩一角,直透阵心,数千蒙古军将其团团围住,铁哲率军穿梭不定,反复冲击,却如滚水穿冰,融开一层,还有一层,两军彼此绞杀,一时难分胜负。
激战半个时辰,捷苏又聚集二百精骑冲下山坡,与铁哲内外夹击,蒙古骑兵抵挡不住,军阵渐有溃乱之像,欧伦依喜上眉梢,欢然叫道:“孩子们胜啦!”精绝人齐声高呼,给战士助威打气。
梁萧伫马欧伦依身后,瞧着血流遍地,耳听人马惨嘶,不知为何,只有说不出的憎恶,但觉蒙古人胜了,也无可悲之处,精绝人占了上风,也不值丝毫欢喜,只寻思道:“谁胜谁败,都不过在长草间留下几堆白骨罢了,百年之。后,这些尸骨还能分出敌友么?”想到这里,万念俱灰。
这时间,东方烟尘忽起,原野尽头出现一队人马,其势不下万人,衣甲鲜明,赫然蒙军装束。精绝人在坡上瞧见,欢声渐稀,一个个呆若木鸡。蒙军见援军抵达,士气大振,重又扎住阵脚。欧伦依稍一闭目,蓦地睁开道:“精绝人,事到如今,还能退却吗?”众人一愣,齐声叫道:“不能!”欧伦依扯散如雪白发,将长矛高举过顶,高叫道:“投降者终身受尽屈辱,奋战者死也永享自由。精绝人,无论男女,不管老少,但凡能够骑马引弓,都随我来!”他促马突出,奔下山坡,手起矛落,将一名蒙古骑兵搠于马下。
精绝人见老族长亲自出战,敌忾之心大起,不论白发老者,还是稚嫩少年,挽起弓矛,纷纷驰下山坡,一时碧血横飞,战事更趋惨烈。蒙古援军尚未奔近,忽地兵分两路,两翼包抄而来,分明是要截断精绝骑兵的退路,围而歼之。风怜见状,召集二百个会骑马射箭的年轻女子,结成一支女军。女孩子们跨上战马,望着血腥战场,个别胆量小的,已低声啜泣起来,这哭声仿佛瘟疫,传染奇快,刹那间,老弱妇孺相拥而哭,响遍山坡。风怜想要呵斥,但话未出口,却早已哽咽了,转眼瞧瞧梁萧,却见他两眼望天,无动于衷,不觉心中冷透:“我当他是个了不起的好汉,不想事到临头,却只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想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