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王八羔子,烧了老身的蚩尤林,还敢在山壁上留下名字,哼,岂有此理!老身此次出山,要与他算算这笔账!”常宁笑道:“不错,师叔,这小丫头也不是好人,您给我的‘尸蜂’,就是被她毁了。”骆明绮脸色一沉,斥道:“几个尸蜂算个屁?你若伤了她,老身才与你没完。”常宁拍马屁拍到马腿上,心下甚恼,嘿嘿干笑。
花晓霜心道:“敢情他的毒物都是婆婆给的?”想到骆明绮与这些恶徒做成一路,正想劝说,却听一个声音闷闷地道:“老毒蛇你姥姥个熊,有能耐将老子杀了,不杀老子的,便是乌龟。”花晓霜一眼望去,却见发声之处竟是小厮们扛的一个袋子,心中大奇:“这袋子里还有人?”
却听另一袋中有人接道:“胡老一骂得大大不对,他不杀你,便是乌龟,依此类推,他姥姥就是老乌龟,你却骂他姥姥个熊,他姥姥究竟是熊呢?还是乌龟呢?”却听第三个袋子中有人道:“胡老百说得极是,老子窃以为,贺陀罗的姥姥既是熊,又是乌龟,统而言之,便叫做龟熊,不是有人说:‘生当为人杰,死
亦为龟熊’么?”胡老一嗤了一声,道:“胡老千放屁,古人说过:‘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乌龟与熊自也不能兼得。”他引了一句古人之言,得意万分,嘿嘿直笑。贺陀罗怒极,眼中透出杀机。
却听第四个袋子道:“乌龟是乌龟,鱼是鱼,怎能混为一谈?”胡老一道:“胡老十你懂什么?鱼会游泳,乌龟也会游泳,所以乌龟是鱼,鱼也是乌龟。”这时,只听第五个袋子里那人笑道:“这话对极。”胡老一喜道:“还是胡老万精乖,明白事理。”胡老万道:“对呀,乌龟会游泳,胡老一你也会游泳,所以你是乌龟,乌龟是你。”胡老一哇哇怒叫:“胡老万你姥姥个熊,你才是乌龟。”胡老百当即接口道:“胡老一说得不妥,胡老万是乌龟,他姥姥也是乌龟……”话未说完,其他四人齐声叫骂:“胡老百,你姥姥才是乌龟?”胡老百自觉失言,噤声不语。
众人听得又好气又好笑,花晓霜心中奇怪:“这五个人怎么住在袋子里?嗯,难得还有精神。”骆明绮冷哼一声,吩咐小厮打开口袋,将“中条五宝”揪了出来。五宝四肢无力,显然穴道被封,更兼鼻青脸肿,大约路上吃了许多苦头,唯独十个眼珠贼兮兮乱转,毫无怯意。
骆明绮冷笑道:“你们五个很有种啊,还笑得出来?”胡老一笑道:“不错,老子打小就是好汉,就算天塌下来,也是笑眯眯的,不眨一下眼皮!”他笃定万无天塌之理,故而出此豪言。骆明绮冷笑道:“既然如此,老身偏要你哭一场。”胡老万道:“眼睛,嘴巴,鼻子都在老子脸上,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老虔婆你管得着吗?”胡老十道:“是呀是呀,老虔婆你若放十个臭屁,学三声狗叫,老子怜你年老昏聩,说不准假哭一场,装装门面。”其他四宝齐声怪笑,气焰嚣张之极。
骆明绮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胡老十厉声道:“给这王八羔子吃三颗‘肝肠寸断丸’。”一个小厮取出一个瓷瓶,倒了三颗丹药,拗开胡老十的嘴巴,强行灌人。胡老十听得丹药名字,知道必是极厉害的毒药,心中七上八下,但有言在先,不敢流露怯态,舔了舔嘴,嘻嘻笑道:“又香又甜,蛮好吃的!”故意打了两个哈哈,忽然间,却觉眼鼻酸楚,忍不住泪如泉涌,其他四宝着了慌,怒骂道:“胡老十,哭你姥姥个熊,不要堕了大家的威风。”胡老十还醒过来,忍泪大笑,哪知“肝肠寸断散”毒性极强,才笑两声,又不禁涕泪交流。四宝再骂,胡老十又笑,然后再哭,如此哭了又笑,笑了又哭,贺陀罗等人瞧在眼里,心中大乐。
花晓霜心中不忍,说道:“婆婆,饶他这回罢。”骆明绮两眼一翻,嚷道:“你没听他骂婆婆么?不叫他哭得肝肠寸断,哪显得出婆婆的手段?”其他四宝齐声痛骂,骆明绮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