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看,他们看不出敢惹沙匪,能让沙匪铩羽而归的,是那一位?到了柜房,掌柜的跟伙计也都特别客气,脸上堆满了笑,可是看得出,笑得就那么不自由,有点巴不得赶紧送走这几位的意味。
两辆马车,一辆装行李,一辆坐人;坐人的那一辆,当然是中年人一家三口坐,装行李的那辆,则是由三个中年汉子轮流押车。
怎么叫轮流押车?他们三个得有一个去赶那辆车。
中年人请姓郭的年轻人跟他一家三口一起坐那辆车,年轻人说什么都不肯,他坐装行李的那辆车,只不过是坐车里,没挤车辕罢了。
三个人坐车辕,也坐不下。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大路上走,放眼一片黄,让人心里发躁。
快晌午的时候,终于有别的颜色映人了眼帘。
别的颜色出现在大路上,大路中间。
那是一点黑!稍近,黑变成了一团。
再近,看出来了,那是个人,黑衣人。
又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了,那是穿一身黑衣的死人!怎么说那是个死人?
因为他直挺挺的横着躺在大路中间,一动不动。
要是个活人,马车来了,他怎么会不躲?就算不起来,他也该往一旁挪挪,让出路来。
要是个活人,他又怎么会大太阳底下,躺在这满是黄尘的大路上。
前车先停住了。
接着后车也停住了,后车赶车的问:“怎么不走了?”
前车赶车的答话:“路上有个死人!”
后车赶车的往车里照说一遍:“东家,路上有死人!”
后车里的中年人一家三口听见了,但是中年人没说话,因为他知道前车的人知道该怎么处理,何况前车还有位大侠呢!前车的人果然知道该怎么处理,年岁稍长的中年汉子就要跳下车辕。
姓郭的年轻人在车里道:“这位大哥,那里去?”
年岁稍长中年汉子回过头来:“我去看看!”
姓郭的年轻人道:“不能去!”
“怎么了?”
“你忘了沙匪了?”
年岁稍长中年汉子这才猛想起,一惊忙坐回车辕,可是他道:“沙匪怎么会只来一个人?而且还这么……”
“我也不敢说一定是,可是不能不防,是不是?”
年岁稍长中年汉子没说话,可是他也没再动,显然他是赞同姓郭的年轻人的说法。
只听姓郭的年轻人又道:“这位大哥,你说,他要不是个死人,咱们说的话,他听得见么?”
年岁稍长中年汉子忙道:“听得见。”
已经这么近了,那有听不见的道理?“既然听得见,明知道已经让人识破了,还这么躺着装死,有什么意思?”
“说得就是……”
忽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都给我住口!”
随着这话声,那个原以为是死人的黑衣人直直的坐了起来,现在看见他的正面了,长发披肩,奇瘦,像具干枯了的僵尸,脸上没一点血色。
年岁稍长中年汉子倒抽一口冷气:“真是……”
真是什么,他没说出口,他绝对庆幸,他没有过去看个究竟。
说着话,他跟另一个中年汉子都往后挪身子,可惜车辕挡着,都挪不动。
只听僵尸似的黑衣人又说了话:“你们这两辆车里,昨天夜里有人杀了人,是么?”
没人答话,没人敢答话。
姓郭的年轻人答了话:“是的!”
“是谁?”
“是我。”
“我看不见你!”
“我这就让看见。”
姓郭的年轻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