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乌斯佐科夫面有尴尬之色,阿娜连忙打圆场,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难怪呀。”
这下乌斯佐科夫有了下台阶的机会,自我掩饰地笑笑,说:“错误和挫折教训了我,使我更加聪明。”他拍一下脑门子,“嗨,我们自然人啦,总是要从错误中生长智慧,真没办法。阿超阿娜,你们要是早几十年,嗳,就早个三十多年,我乌斯佐科夫不就可以不犯错误啦。”
大家都被逗笑了。可是,阿超表情严肃,冷不丁说:“诸位,能否不说这些了,还是实验更重要啊。”
乌斯佐科夫不好意思地笑笑,转身和桑树切诺娃耳语几句,急匆匆地走了。桑切诺娃笑着告诉阿娜,说乌斯佐科夫故弄玄虚,跟她咬耳朵,马上宣布郎斯茅俏夫是月球村不欢迎的人,把他驱赶回C国了事。月球村管理部怀疑这个猫鼻子是C国派来的科技间谍,企图通过权义浩把窃听装置装到王彼得身上,窃取阿超的配方资料。因为他死不认账,没法核实。其实这算不上什么秘密,大家都能猜得着。大家都说活该。阿娜啼笑皆非地说:“这是怎么了,疯啦,还是狗急跳墙?配方是好偷的吗?袭击三九小楼,网上宴会,都没能得到半点便宜,装个窃听器就想逞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德迈迪笑道:“可不是嘛,对他们来说,正因为一无所知,才偷鸡摸狗,偷到了手才一清二楚嘛。”说完,他有意看着王彼得,王彼得连忙把头转向一边。
阿超愤愤然:“吃**想脆骨,真他妈的臆想天开,冒天下之大不韪。”
“哎哟!”阿娜一脸惊愕。“我的妈呀,跟你十几年了,没想到你也能说出如此粗俗的话。”
咯咯咯……桑切诺娃好一阵笑,不轻不重地拍一下阿超的肩膀,说:“大科学家,你这是气不择词呀。好,好极了。该骂他们,对基因人心怀鬼胎的人都该骂,以牙还牙喽。”
屋里第一次充满了开心的笑声。王彼得“嘿嘿”“呵呵”“嗯嗯”,笑的不那么自然。
实验接着进行。阿超从王彼得身上抽满一针管血,叫他一旁歇息。他不肯,要看血液细胞分析报告。阿超坚决地摇摇头。想了想,叫他到隔壁的休息室休息。他又不肯,说有权知道细胞分析数据。哈德迈迪板起脸,命令他立即去休息。他才悻悻然走了。
阿超将1000毫升血液注入一个粗大的玻璃管中,稀释,使玻璃管饱满了,再倒入一架十分精密的全自动血浆细胞分析仪的漏斗里。仪器立即启动,慢慢悠悠地转动着。哈德迈迪看得新鲜,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问:“这又是干啥?”阿超仍不说话,伸出一个指头指着仪器上的一个小小标识片,那牌子上仅写着两句A文:血浆细胞分析仪,基因人体营养监测器。哈德迈迪看了,似懂非懂,有点不知所措,一会到前,一会到后,在阿超身边挪动着。阿超此时根本顾不上别的什么,只集中精力测定数据。一个小时后,测验完毕,但各项数据却不显示出来,也不向哈德迈迪口头报告——这是核心机密,不能轻易让旁人看。国际科技**典中有明文规定,任何发明者的科学技术发明,都有权向任何人保密。哈德迈迪实在想知道,但阿超连脖子也不朝他转一下,把经过分析、监测的血浆倒入一个过滤器皿里,摆弄了一会,才以请示的口气说:“检测都完了,怎么办?”哈德迈迪抬腕看下表,说:“已经一点半了,休息吧。”
两位法官真个尽心尽责,也实在严格,临时改变原来安排,哈德迈迪与王彼得睡在一个屋子,桑切诺娃与阿娜睡一屋,叫阿超单独睡在基因汉的卧室,基因汉仍然睡在值班室,担任值班员。
工作是最大的快乐。现场实验开始了,心儿也安定了。一连操作了五个小时,虽然不知不觉,可那劳累实在得很。大家一挨床铺便睡着了,睡得很沉,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