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少爷被革了功名,他就这么认了?”
砚月摇头,“怎么可能!只是他已是白身,就算想闹,也见不着学政,而且他那些同窗好友们都对他退避三舍,他一个人想闹也闹腾不起来。”
“他的这些好友们也未免太现实了吧?”王进苑不以为然的道,“难道就没有半个人为他说话的?”
“大少奶奶,您不知道,这位李少爷其实在同侪之间的风评很差,而且听说,他家里之前就已经为他妹子说好了亲事,只是年初时,那位姚举人落榜了,不过原本两家说好了,明年开春就先给小两口订亲的,后来李家反悔了,姚家上门质问还被李家打出去,李少爷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奚落姚举人。”
范安阳若有所思的看着桌巾上的绣样,“那位姚举人不会是出事了吧?”
砚月点头道,“就在上月初,姚举人因为失足落水而身亡。”
屋里众人不由一愣。“不会是……”
“听说他出事前,就是和李少爷在酒楼里喝酒。”砚月这么一说,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聊完了闲事,又得开始忙了,年底将近,铺子、庄子都送了账本进府,还有不少庄子产的作物和猎物,杜大总管带着人编列成册,送大厨房的送大厨房,收库房的收库房。还得把能拿来送礼的。另外收起来准备送人。
范安阳看着账本,忽对正发对牌的王进苑说,“得派人给春意表妹送礼去。”
“嗯,你放心。没忘记。”
谢春意的礼得另外准备。不能太轻。却也不能过重,太轻了,怕她婆家怠慢她。太重了,就怕她婆家那些不开眼的缠上来。
等到夕阳西下,来回事的管事媳妇、嬷嬷们都散去,范安阳她们才有空喝茶。
小花厅里,因外头的夕照染上了一层金黄,远远的传来小孩子的嘻闹声,不一会儿,就见小宝带头进来,小四、小煦跟在后头,他们的伴当和小厮没跟进厅里,全待在抱厦里休息。
丫鬟们忙着给小宝几个脱去斗篷,又侍候他们喝热茶吃点心,王进苑问他们今天学了什么,小宝一板一眼的回道,“先生教我们背诗,小煦背得坑坑巴巴的,四叔只背了半首就不成了。”
“哦?那你呢?”
小宝得意的抿嘴微笑,“还好,先生教的两道都记下了。”
范安阳左边坐着儿子,右边坐着小叔,两个孩子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点心抓在手里,都没心情吃。
“小宝比你们年长,你们现在背得不好,不代表日后也背不好嘛!努力加油就是。”她边说边伸手抱住他们的肩头,总算让两个孩子心情阴转晴。
等他们用过点心之后,小宝便带着堂弟和小叔叔去作功课去了,他们才走,念念就和三姑娘过来了,念念今天没去闺学,而是在家学看帐,三姑娘则是练算筹,本来是在小花厅旁的暖阁里练习,但因给她们上课的范嬷嬷一早起来犯头疼,所以就让她们两去她屋里上课。
范安阳没让她们两脱下斗篷,而是和王进苑一起带着她们离开,夕阳下,小径旁的树上残雪莹莹,三姑娘拉着侄女边走边说话,走在她们之后的范安阳看着她们的背影半晌,才对王进苑道,“我在想,是不是该给她们换个院子住?”
“之前的院子不好?”
“你不觉得,念念搬去现在的院子之后,老遇上些,嗯,不好的事情?”
王进苑很以为然的点头,“说的是。那三妹妹也应该从姨娘那搬出来了吧?”
之前曾经让她搬出来过,但前阵子三姑娘染了风寒病得不轻,方姨娘怕下人侍候不周到,便求大老爷让她亲自照顾女儿,所以三姑娘现在都住在方姨娘那。
“是该搬出来,就先让她们两住一个院子,她们两虽是姑侄,但实际上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