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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筱真娇嗔道:“那是你舅母。”
“那也得她把我们当外甥女待。我最讨厌她一副为你好的模样,明明心里揣着小算盘,打量着这回能从我们这儿讨得多少好处,偏还装清高。”丁筱妍把身边半人高美人觚里插着的紫薇花扯得七零八落。
范安阳瞠大眼,丁筱真拍下妹妹的摧花手,道:“舅母心里这些天正不痛快呢!”
丁筱妍重重的哼了一声,终于放过那紫薇花,起身走到盆架那儿去洗手,丫鬟们低眉顺眼的侍候着,范安阳瞧着,冷不防被丁筱真拍了一下,“小丫头看什么呢?”
“看你们家的丫鬟啊!舅母有本事,姐姐们也有能耐,教出来的丫鬟也是一等一的好。”
“倒瞧不出来,你这小丫头病好了,嘴巴也利索了!这话一套接一套的!”丁筱真拧了下她的腮帮子,觉得手下小脸蛋好嫩好捏,忍不住又拧了一下。
“喂,喂,喂,不带这样欺负人的!”范安阳嘟着小嘴抱怨,“再拧我翻脸了啊!”
丁筱妍洗好手,也过来闹范安阳,三个人闹成一团。
远远的就听到丁筱真屋里的嬉笑声,丁筱楼停下脚步,文梅忧心的问:“姑娘,我们不过去?”
“不了。回去吧!”丁筱楼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转身回房。
回到三房住的院子,大老远就听到三夫人的哭泣抱怨声,丁筱楼的眉头锁得更紧。
她娘八成是忘了,这儿不是东陵丁府,而是二伯父的宅子,是二房的地盘,踩着人家的地,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还请了人帮她相看媳妇、女婿,再跟自家嫂子、姐妹抱怨东抱怨西的,是怕不够惹人嫌吗?
这些天她都听到那些婆子、媳妇们,悄悄议论著她娘,本来她还不觉有异,现在站在门外听她娘跟亲戚数落二伯母和祖母,丁筱楼真觉得心寒。
她那姨母和舅母若是劝上一二,倒也还好,来了这半日了,净数落她娘。
丁筱楼听了几句索性回房去,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宁。
屋里头,三夫人的姐姐容五太太正对着妹妹道:“我早告诉过你了,让你防着你二嫂一些,你偏不听,得,这下子还让她帮你相女婿、媳妇,你傻哟!她自有儿女要操心,岂会为你的儿女尽心?”
“我就想着有婆婆压着她,她不敢不尽心嘛!”三夫人扯着长姐的袖子撒娇。
许四太太也摇头,这个小姑子在家里时是人人捧在手心里娇惯着,出嫁多年,虽在婆家站稳了脚跟,却不知防人,真是叫人怎能不操心啊?“你怎不等我们来,早早就请你二嫂帮相看,哎!”现在就算她们想帮小姑子拿主意,也不好越过丁二夫人。
再有,丁二老爷是湖州知府,许四老爷不过是乐州一县令,行前他还特意交代老婆,与丁二夫人打好关系,若是能攀上丁二老爷,不需多,只消帮着在上官面前说他一句好话就行!
来的路上,许四夫人打了数种底稿,想要如何与二夫人拉近关系,甚至还着小女儿来,结果小女儿和丁筱楼一碰面就不对盘,偏偏她那傻小姑还安排她们两个住一起。
许四夫人睃了坐在角落的女儿一眼,许静亭正眼泛泪光紧抿着唇,盯着她娘看,把许四夫人看得感觉头皮发麻,“慧娘啊!你这儿还有旁的地方给静亭住不,她不习惯跟人挤一块睡。”
三夫人愣了下,转头看她那小侄女,许静亭年方十二,生得玉雪可爱,看到三夫人朝她看来,害羞的低下头去,三夫人不由微叹,为啥人家的女儿都这般可爱,独她家的女儿总惹她生气呢?
容五太太拍拍么妹的手问:“听说你小姑子的大儿子还没订亲,你怎么不……”
话没说完就被三夫人打断了。“姐姐别说了!那家的孩子长得是芝兰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