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听了都不敢回应,老夫人径自从紫秀手里把信拿过来,房嬷嬷从旁递来收在炕几里的玳瑁眼镜儿,老夫人接过戴上,一目十行将信看完,她不禁拿下眼镜闭上眼。房嬷嬷看她脸色不好,忙朝其他人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待一片衣袂窸窣声退去,老夫人方才睁眼。
她将信递给房嬷嬷,“你也看看。”
房嬷嬷接过信。她看得较慢,看完信之后,她望着老夫人迟疑的问:“相爷让二老爷秉公处理,杜大少奶奶要是不依,怎么办?”
“理她呢!”老夫人冷哼,“让人去杜家说一声,让杜总管出庭作证的时候。只管有一句说一句。”
老夫人端起茶盏才发现是空的,重重的放回桌上道,“刘奶娘是良民,她要做什么,与杜家何干?杜家给她女儿陪送这么多嫁妆,难道全是假的?若是真的。那就表示杜家并无意让她家女儿不嫁,相反的,是很高兴她能有个好归宿,才会帮她备了那么丰厚的嫁妆啊!”
老夫人嘴角微勾,“所以她说是杜家大少奶奶唆使她骗婚。根本是瞎说。”
房嬷嬷点头,“只是这么一来,杜大少奶奶……”本就与自家不亲近,这事闹到二老爷那里,若是判刘家骗婚,这一位岂不更加恼上老夫人了吗?
老夫人岂不知房嬷嬷忧心什么,她扬起右眉问房嬷嬷:“出这事之前,她就与咱们不往来,难道让老二判了刘家胜诉,她就记这个情了?不管怎么做,她都不会跟咱们亲近,那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让老二为难?”
也是!
紫秀怯怯的在外头请示:“老夫人,范家表姑娘和杜家表少爷们来了。”
“到哪了?”房嬷嬷忙问。
“才刚下车,雨下得急,二夫人让人备了雨具去接。”紫秀在门帘外暗吁口气,紫岑让她撩起门帘,自己则端着茶盘进屋。
“老夫人可是等茶喝等得恼了?奴婢方才等水滚,这才得久了些,还请老夫人见谅。”
老夫人点头,接过茶,“嗯,这茶挺香的。”
“是啊!”紫岑和老夫人就着茶聊了起来,不多时,就听到屋外请安除雨具的响动,然后就见范安阳和杜云寻他们进屋里来。
给老夫人磕头请安之后,老夫人看着杜云启,不禁长叹一声,“这一趟可辛苦你们了!”
杜云启讪笑,范安阳觑着机会,说带了礼回来,要给二夫人和三夫人送过去。
“我老婆子的礼呢?”
“都给您记着哪!放在外间,一会儿您问白芍要。”
白芍嫁了,但仍在老夫人院子里当管事媳妇,老夫人颌首让人小心侍候着,看人簇拥着范安阳出去了,才转头对杜云启道:“你昨儿回来,应该已经知道刘家被告的事吧?”
“是。”杜云启苦笑,“侄孙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被个仆妇牵着鼻子走,只要跟她说这事,她就勃然大怒!”
“她也是个可怜的,打小就离了亲娘,纵使府里有长辈在,但府里事多儿孙多,哪及得上亲娘,那会儿刘奶娘肯定也是好的,不然怎能让亲家夫人看上,挑她奶自家女儿呢?”
杜云启点头,“您说的是,我原是不想让明亭难过,没将她送交官府,只是把人放出去,谁晓得她竟忝不知耻,又回头讹上明亭!若只是花钱给她女儿添妆,花钱消灾,倒也罢了!没想到竟然惹上官非,还诬告是明亭唆使的。”杜云启愤恨不已。
他原是好意,怕把贪墨的刘奶娘送交官府,妻子会承受不住,怎料到,竟然会闹出官非来。
老夫人提点了他几句,把杜相的信给他兄弟两看过,杜云寻笑道:“大哥心肠软和,只是有些人不识好歹,辜负了大哥好意。祖父说的是,既然人家都不屑咱们的好意,又何必跟他们客气,至于大嫂。我倒是觉得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