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削权。
景和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两封诏书一同六百里加急递往江都县。
景和八年十一月二十五日,丁运使奏请主持捐输疏奏本到京,奈何木已成舟,束之高阁。
景和八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深夜,加急诏书抵达江都县,李佑阅得。
景和八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加急诏书重新送至平山堂公开…
自从三品到手后,几乎销声匿迹,今天是第一次公开露面的新任参政罗星野看到诏书,登时恍然大悟,萦绕十几天的疑惑一扫而空。
那李佑定然一早便知道,除了岳父金百万之外,不可能从盐商这里筹集到银子。所以利用得知消息更早的优势,抢先偷偷上疏奏请权限,之后放出消息故作姿态,甚至不惜被盐商鄙视嘲讽,以诱使一心攀比的丁运使也召集盐商筹银。
直到如今等到了授予大权的诏书,同时盐运司也基本将银子筹到手,那李佑便恰到好处的跳出来摘桃子!这既是借鸡生蛋又是借花献佛,可把满腹筹谋的丁运使坑苦了,难怪他拿着诏书抑制不住的大发雷霆。
就在片刻之前,那李佑还不忘算计盐商,用激将计哄六大纲商立了字据,想反悔也不成了!若敢反悔,估计要被李佑办一个欺君之罪。而且罗大人敢肯定,急递铺铺兵这个时间将诏书送到这里,绝对是李佑故意安排的。
不过让罗大人依旧迷惑的是,朝廷风向不是要打压李佑吗?为何又给了他这等权柄?
于是罗大人又将目光投向朱钦差手里的另一封诏书,谜底八成在这里面。
“砰”的一声响,丁运使又摔了一个茶杯。他的几个属官胆战心惊,从未见过主官丁大人如此失控过,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能不气杀丁运使么!如此一来,无论盐运司搜刮来多少银子供奉天子,都成了协助对头李佑!
就连这旌表事务,都被朝廷顺理成章交与了江都县!盐商捐输,很大程度上所图的不就是这些门面风光么,谁不想要御赐牌坊、御赐匾额?现在这个旌表大权,在李佑手里!
丁运使窝火愤怒不提,只说那六大盐商立下的字据还在丁大人面前的案几上放着。李佑想了想,冒着被丁运使殴打的危险,迅速靠近了将字据拿起来,并小心翼翼收好。
他郑重其事的对何员外道:“尔等尽早将银子交付盐运司,或者交与县衙。待本官清查点检无误后,准许起运。对尔等的旌表,朝廷交由本官处置,很快就会有的。”
何云梓被李佑搅乱盛会的火气早消失了,与丁运使比较起来,他这点委屈简直不值一提。
可是这朝廷到底是怎么想的?正茫然间,何员外听到李大人那很自作主张的嘱咐,晕头晕脑的也不知是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又盯了几眼诏书,一咬牙道:“大人放心,过的几日便备齐交与运库。”
“哈哈哈哈!”李佑大笑,“送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钦差朱放鹤翻检发给自己的诏书,却发现内有数封诰敕,每封对应一件事,都交由他宣办。
再抬起头时,他洞若观火的将众人神态收进眼中,想了想,决定就破格在这里宣读。重重咳嗽一声,高声道:“宣诰!李佑接旨!”
李佑便上前听旨,这是在他请辞之后,朝廷的重新封赏。
诰书大意与上次差不多,只多了几句抚慰之语,估计各项赏赐加官大概也差不多罢。那些封赏是朝廷逐字逐句精心研究出来的,多了少了都不合适。
不过听到耳朵里,似乎多了一句话。朱钦差读道:“尔扬州府通判李佑,加为扬州府同知衔,同署扬州府事,原有本职不变…”
没有心理准备的李佑猛然惊醒,同署扬州府事?前次那姓罗的以参政品衔署理扬州府事,而这次他以同知衔同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