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知,小人不…啊,我知我知。”那鬼物还要辩解,我直接沾着墨的黑狗血就往它身上洒,随即看它老实了点,我冷笑道“擅杀生灵,我便是顺手灭了你那也是替天行道,你事到如今还在抵赖,看来是不知好歹。”
我摊开手掌,露出里面抄录好的咒文,随即照着朗诵起来。随着咒文起效,那被黄符纸人镇压下的鬼物身子越发难受,它浑身冒着烟气,次啦声像是热水被放进油锅,他尖声尖啸道“人不是我杀的!人都是被那鬼老四害的。”
我停下念诵声,开口道“你继续说。”
黄符下的鬼东西在那喘息着,像是刚受了一场酷刑,随即便听它虚弱道
“这河里死了个极其凶猛的恶鬼,人以前是山上的恶匪,被仇家杀死丢在这河里。可是他被丢河里之前身上被钉了十根穿魂钩,这辈子没法投胎只能在死后化作游魂终日受世间阳气和罡风侵蚀,直至灰飞烟灭。”
“后来不知怎的,这里死了个女人,那女人怨气极重,被那恶匪盯上给吞吃了去,此后恶匪变作能拉人下水的水鬼,我就是被他拉下来的一个。可是他生前作恶多端,身上被钉了穿魂勾,地府鬼差也不管,幸亏在几十年前来了个道士,将这水中格局重新摆布,这才镇住那恶匪,只要风吹日晒,不过甲子此河将被净化干净,我等也能重入轮回。”
黄符下的鬼物娓娓道来后,我寻思也没什么问题,于是说“若你所言非虚,那我自可放你,倘若你敢骗我”
那鬼物立马谄媚道“小人就在这河里哪也去不了,岂敢骗您啊?”
我一想也是,遂收了神通,但见那鬼物倏的一下飞走,遁入河流中,寻他不见。
不远处的庄稼汉子见我坐那嘀咕了半天,连忙问“道长?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事情好像比之前预想的要麻烦一些。”我说着,脑中开始思索起来。
如果说这淹死鬼所说属实,河里不只有他一个淹死鬼,还有一个至少是厉鬼的鬼老四。但农家汉子说这里死了好些人,看来这鬼物的话不可全信。今日先回去,待我翻看翻看有什么用得上的法诀,再来一探究竟。
我如此思索着,眉头却也迟迟放不下来,一方面是因为道行太浅,一方面也是担忧孩童能不能撑过今晚。
见我起身,那庄稼汉子犹豫着还是小心走了过来。我看了眼河面,小心收拾着法器黄符,我对那汉子说“你直接回去,问问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问清楚这河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庄稼汉子都懵了,本来今晚只要收了那鬼,再把他孩子魂找回来就算结束,可是被我这么一说,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于是开口问我“是那鬼太厉害没抓到?”
“不急,这事得等明天。”说着我又似想到了什么,提了句“对了,去镇上抓两幅补气的药来,明日一过差不多就能接你家小孩回家。”
庄稼汉闻言感谢的话有说了几遍。
我打发他走了,又回头看了眼小河,不大的地方,有些浅的地方都能看见河道裸露出来的岩石,想到当年也是条水流湍急的大河,现如今跟条小溪差不多。
“师傅当年怎么没给这事处理好?算了,还得我这个做徒弟的给你收拾烂摊子。”如此想着,却也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