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陛下驾崩了!”
“啊?”
武如意花容失色,喉头一阵抽搐,手中的茶碗瞬间落地摔得四分五裂,茶水溅了一身。
“你说什么?”
武如意顾不得再保持德妃娘娘的风度,伸手掀开珠帘,大步走了出来,一把抓住陆否的肩头问道。
脸色由红变白,呼吸骤然加快,头上的金光闪闪的步摇不停的颤抖,可见这一刻武如意的心情何等激烈。
“呜呜……陛下驾崩了!”五大三粗的陆否哭的伤心不已,不管是真难过还是伪装,此刻他都必须嚎啕大哭。
武如意的脸色惨白,身体晃悠了几下,摇摇欲坠。
“娘娘!”幸亏兰蔻及几个宫女眼疾手快,急忙上前一把搀扶住,“娘娘切莫心急,先弄清楚原委再说。”
“我要冷静,冷静!”武如意手抚额头,努力的告诫自己。
片刻之后,武如意才缓过神来,用深不可测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陆否:“陛下英明睿智,身强体壮,素无疾病,怎么会驾崩了?你可知道信口雌黄,污蔑天子,是要诛……”
武如意本来想说诛全族,但话到嘴边才想起陆否和自己是同族,只能硬生生的咽下去。
陆否不停的抹泪,跪在地上答道:“回娘娘的话,这种事情便是借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瞎说。陛下亲自带兵准备走小路绕到贵霜军背后,不料消息走漏,蒙恬率部在山路两侧设伏,乱箭齐发,把陛下……射杀了!”
武如意的手微微颤抖,脸上杀气横生,又悲又怒:“陛下身边有徐晃、吴启、诸葛亮等大将,有孙宾、田丰、沮授等谋士,怎么会亲自带兵?若此事属实,这些人谁也脱不了干系!”
顿了一顿,武如意又警惕的问道:“你可曾亲眼见到陛下的遗躯?莫不是道听途说?”
陆否急忙辩解:“小人虽然没有亲眼见到陛下的尸体,但却见到苍梧城全军缟素,包括交州刺史王守仁大人,吴启、诸葛亮、孙吴、张郃等诸位将军全都一身缟素,军中竖起白旗,一片恸哭之声。小人还听说陛下的尸体正在运往苍梧的途中,再有两天就会运入城内。小人唯恐耽误了时间,便快马加鞭昼夜疾驰返回金陵,故此没有亲眼见到陛下的遗躯。”
若陆否是道听途说,武如意也许不会相信。但他说包括交州刺史王守仁,吴启、诸葛亮、孙吴等大汉朝的高级官员俱都全身缟素,在军中竖起白旗,那就不是道听途说的事情了。
“来人,立即送我去一趟司徒府。”
到底是前生曾经做过女皇的人,武如意很快就从悲伤中镇定了下来,不像寻常的女人那样哭哭啼啼,寻死觅活。而是认为应该先与叔祖父陆康碰碰面,分析一下对策。天子驾崩可不是小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丧失了丈夫,而是关系着天下大局,关系着大汉的国运。
武如意并没有以德妃的身份出宫,而是乔装打扮成宫女,在几个身手不错的太监保护下,带着兰蔻等几个心腹宫女,领着陆否悄悄出了乾阳宫。
武如意深知,作为乾阳宫后宫之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盯着,深更半夜出宫难免会引来各种猜测,还是秘密出宫方为上策。
半个时辰之后,武如意带着陆否出现在了司徒陆康的书房。
陆康今年已经七十一岁,胡须尽皆花白,身材也有些伛偻,听陆否把天子驾崩的消息说了一遍之后,不由得剧烈咳嗽起来,甚至咳出了血渍:“咳咳……咳咳……什么,陛下中伏驾崩了?”
“陛下驾崩了,伯祖大人!”陆否跪在地上,不停的呜咽。
“老臣有罪啊!”
胡须花白的陆康闻言不由得涕泪横流,当场朝南跪拜叩首:“身为百官之首,不能劝谏陛下出征,才导致今日之祸,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