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吃着四叠菜,一坛女儿红摆在一旁,但只有两个杯子,因为只有两个人喝酒。有一个人不停的看那酒,馋得直舔嘴,也不去喝它,只吃着面前的菜。
三个人里有个英俊的汉子,眼睛很亮,像猫儿一样,他笑嘻嘻的道:“陆小凤,你想喝就喝呗,放心,你说什么我全当你在放屁了。”
“我看你不喝酒也在放屁,喝了放得更响了。”段小庄被馋虫勾得正痒,基本是逮谁喷谁。
胡铁花焉头焉脑的又喝了口酒,“我知道我说不过你,所以我躲着,你继续,嘿嘿。”
段小庄却不干了,他心里可气了,今天这事儿胡铁花死活拖上他,说什么要凑热闹大家得一起,生怕他死不了一样。段小庄含着筷子道:“我说……你那天不是跑了,怎么又来了?”
一提起那天,胡铁花的脸就皱得像包子,全是褶,“能不跑么,老臭虫念的那叫什么啊。不过后来我想通了,嘿,这事儿是你和老臭虫做的不厚道,一个写一个念,凭什么我要跑啊,所以我又回来了。幸好我来了,正遇上老臭虫吃了好大一个亏,还有这等大事,我怎么能不掺一脚?”
他一提掺一脚段小庄更来气,“别说你掺一脚,你就是要和他有一腿也不关我的事吧?你说,你干嘛非要我来,我这身板,薛衣人来了也就是顺手切了我,都不耽误欺负你俩。”段小庄和楚留香二人从薛笑人手下逃脱后,得丐帮弟子相助回到掷杯山庄养伤,市井间也开始流传起薛家的禁断之恋,说的是有鼻子有眼,还很实在的点破了薛笑人在装疯。
这个时候,胡铁花也赶来了,他来的时候,消息在短短时间内已经大江南北转了个圈。薛家庄对于此事的反应外人都不知道,但薛笑人一直没能再来追杀楚留香和段小庄,应该是被他哥扣下了。紧接着,一封战书贴在了掷杯山庄大门口,薛衣人要和楚留香决战,他心里清楚得很丐帮的消息是哪儿来的。
约定的日子正在今夜,胡铁花知道楚留香要和薛衣人打一架,上蹿下跳说也要参加,不但自己参加,还硬拖上了段小庄。
胡铁花讪讪道:“这说的我们也太不堪了吧……”
段小庄斜睨他,“那可是薛衣人。”
胡铁花看着他嘴巴一动,生怕他下一刻又要喷自己,连忙祸水东引,指着一直在喝酒不说话的楚留香,“老臭虫也这么想啊。”
楚留香被拖了一把,抬头摸了摸鼻子,“我只是觉得,你在我们眼皮底下,说不定更安全些。”
段小庄泄气的道:“算了,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欠了你多少钱……”
胡铁花笑道:“我看是老臭虫欠你的吧,要不是你放出那些流言,薛衣人怎么找上门来呢。”
段小庄瞪着他道:“薛衣人才不是因为这些流言上门的,就算没有,他也要来。”
薛衣人真正为的,还是楚留香在追查的杀手组织一事,段小庄怀疑他已经知道幕后主使就是薛笑人,今夜,就是薛衣人为弟弟抗这事来了。这也是段小庄没有掀桌跑人的原因,薛衣人是个有担当的好哥哥,他今晚与其说找楚留香的麻烦来,不如说是来自杀了。
胡铁花刚要说什么,猫一样的眼睛忽然眼珠一滞,耳朵也支棱起来了,“来了!”
长长的街道尽处,夜色的深处,走出了一个人。
一个提着剑的男人,他穿着布衣草鞋,一身白衣,一步一步,闲庭信步一般的步伐,甚至没有溅起一点水花,没有踩出半点声响,却带给人无比的压抑感。如同他手中古朴的长剑,给人巨大的压力,仿若泰山压顶。
胡铁花缓缓道:“你来了……”
段小庄:“你又说废话,我们都看到了。”
胡铁花:“……”这种关键时刻,居然还用古龙体,我要是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