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我知道那是百花青梅酒,以前他常常带出去给我喝的。那时还有旦呓姐姐。可是现在——
他一个人在那喝闷酒,我一个人在这吹冷风。
明明咫尺之遥,但是却有天涯之远一般。摸不到,抓不着。
可是他醉成这样,就躺在那冷冰冰的地上,冻病了怎么办,受凉了怎么办,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让他这么难过,这样放纵,如果我能帮忙,多么希望此刻在他身边分担。看着他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我难掩心痛。
司马哥哥——我低喃。
瞥了一眼微开的窗子,施展轻功,从那罅隙里飞身进去,问外的侍卫只恍惚看到一个白影闪过,就不见了,想起刚才皇帝的怒气,也不敢此刻冒然闯进去搜查。可能是看花眼了怎么般。他们可不敢在火上加油,在此刻挑战权威。
我慢慢地踱步走到他面前,此刻他已在酒精的催促下沉沉入睡。低头温柔地抚摸他憔悴但依然掩不住俊朗的脸,心情复杂,我该恨他的,可是——又为什么会为他心痛呢?
轻轻一叹,认命地扶他起来,真是重,艰难地把他移向龙床,铺在上面的金黄有些刺眼,让我想起不堪的记忆。强忍心底的恶心感,把他放在床上躺好,替他褪去外衣,盖上锦被。
坐在床边久久凝视他,长叹一声,轻轻在他嘴角印下一吻,便转身离去。
谁知,却有一股强劲的力量把我拉了过去——
第2卷 第70章 余乱
司马睿朦朦胧胧中,仿佛看到身穿女装的小锦柔情万千地望着自己,那双水雾明眸中,有太深,太浓的似水怜惜,仿佛,他的痛有多深,她怜就有多沉……
灵魂荒凉,一身的凄冷,太苦了,他本能地靠向那束温暖,本能地想在她那如涓涓细流的柔情抚慰,熨帖他寒凉的身心。
我重心不稳,跌落在某人火热的胸膛上,一抬眼,就看到司马睿目光清澄的干净地望着我。如初生婴儿一般,我心下一惊,以为他醒了。正想逃脱,他却执拗地抱紧我,组织我离开,身体一转,我便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我慌了,使劲挣扎,却呆愣在他凑上来的嘴当中。
再看他的眼,虽然亮晶晶的,可是却难掩朦胧之色,没有灵动之感,原来他并没有全醒,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醉昏头了吗?
唇上酥麻的热度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吻她,颈间的啃咬也不是幻觉,他正在种草莓,在他身上东摸西摸的大掌更不是……我倒抽口凉气,胸口一片凉气意,该死的,他的脸竟然正埋在上衣已经被他扯开的酣胸里。
“司马睿!”他确定他在做什么,他知道我是谁吗?
他闷哼,将我扯落床被,与他缠成一团。
开玩笑,我可不想重蹈覆辙。可是,正在我要把他打昏的时候,他突然低喊:小锦,小锦……一遍又一遍,无限深情,无限苍凉,无限痴恋,无限挣扎。他把我当作小锦呢吗?他的大掌在我肌肤上游走,嘴却顽皮地轻咬我的香肩,仿佛在梦中吃到了什么美味,……我闭了闭眼,眼角划过一滴泪水。
在他劲上一点,他便伏在我身上昏睡过去,梦中依然不安地呓语不断。我怔怔地和他保持这个姿势良久,目光空洞的望着远方,最后终于翻身起来,帮他理好衣服,盖好锦被,看着他沉沉睡去,没有任何心机,没有任何冷漠,如孩童一般天真可爱的睡颜,我恋恋不舍地望了一眼,在他额上印下一吻,低声道:“晚安。做个好梦。”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
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地回去,缥缈的思绪让我忽略了身边潜藏的危险。
“大胆何人,在这装神弄鬼?!”一声长喝终于把我丢失的魂魄召回来了。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