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失去了魂魄一般。
有一种女子,天生就是毒药,你看她一眼就已经沉沦。
他宇文若见今日终于相信这句话了。
惊鸿一瞥。灵魂突然在心口一动。
一袭白缎长裙,洁净的白上是突兀的红。大朵浓艳的牡丹花开在肃杀的白缎上,说不出的诡异。远远的看去,那个有些朦胧的纤影犹如一株清雅幽香的野扶桑花在盛放。长发披至腰,柔顺光泽如一匹黑缎般的长发铺散而下,随意地铺洒了一身,在淡淡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如清澈的月牙湖底悠游飘荡的海藻。
她的脸白皙而绝丽,表情淡淡浅浅的,那双眼睛尤为美丽,仿佛不是世间一般。温润的,浓密的睫毛上拈着一滴露珠,眼波氤氲,周身在花丛中萦绕着淡淡的薄雾,仿佛她便是一幅画,一个故事。
隔了那么远,可是宇文若见仿佛能闻到她裙摆上的野扶桑花的香味更加浓郁,在空气中四散,清新芬芳。宇文若见深吸一口,试图让自己不知何时弹突几乎要跳出来的心平缓下来。可是依然惘然。
他的心,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此时为了一个陌生的女子竟然跳动不己!
宇文若见几乎以为,一直沉寂在死去中的自己又要活过来了。
他又活过来了。
正在这时,那个女子仿佛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淡淡地从花丛中站起来,漠然地扫了他们一眼。对他难得的美貌没有停留半秒,花瓣如雪般盈袖如落,衣带当风,逶迤了一地的素锦有种说不出的疏离。她如风一般,静静离去。
宇文若见正想追着她离去的身影而去时,突然,那个本该出现在门口的男仆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依然是平静麻木的一张脸,淡淡对他们道:“两位公子,主人有情。”
顾恺之桌前席地而坐,他波澜不惊地替面前出现的两个人沏好茶,递给他们,直接开门见山道:“不知公子要求顾某的什么画?”
宇文若见拿起冒着热气和清香的龙井缀了一口,淡淡道:“五美图。”
宇文若见认真打量起父王一直最喜爱的画师,只见他白衣胜雪,随意地用一个银绳束上铺满了满肩的发,那般隽雅的容颜。果然有种脱俗的气质。看来,父王的眼光,也有不错的时侯。
顾恺之失笑道:“公子难道不知我的画都被君锦山庄收藏了吗?”
“我知道。”又是那个君锦山庄,那个锦少。宇文若见不自然地皱了皱眉,但很快冷静下来,如和煦的清风笑道:“可是第五幅还在这里,在公子手里。”
顾恺之故作不知:“顾某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宇文若见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我要《 茶靡》 。”
顾恺之微叹一声:“那幅画,世间无人会看到。那只是我的画而己。”
宇文若见眯着眼睛看他。又喝了一口茶。旁边的塔木这次安静多了。只默默地跪坐在那,一语不发。
“顾大哥,又有人好奇《茶靡》 吗?”女子声音清冷,可是此时却多了几分玩味:“我让你给我看你都不给,现在都把它传得这么神秘,这一天都不知道多少人对它好奇呢?顾大哥,不如你让我看看,然后我们把它烧了怎么样,这样世间就只有我俩知道了,他们也投有办法抢了。”她说得天真。
可是宇文若见却听得出其中的威胁气味。
可是他依然笑得明媚,不动声色。只是心让他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她。
她真的美极了,红颜倾城,笑容绝世,他以为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他还美的女子了。想不到让他寻到了。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父王执意要让他来到晋国寻画,便是上天安排好的吗?让他来这遇见她。
顾恺之看到她,有些宠溺的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