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城还是在敌人阵法制造的黑暗中。对方既然选择在黑暗环境里战争,肯定是做了足够的准备。他暂且只有用更深的黑暗,来保护他魔下的士卒。
而且身出名门的他,怎么可能没考虑到在无光环境下被人冒名指挥的情况?
魔下的东域诸国联军,或是一团乱麻,只可就地待命。然而他自己散进军伍,帮助他完成大军指挥的五百鲍氏家兵,却是于他有独一套的在无光环境下的联络方式。
鲍伯昭一边以天目洞察四方,寻找那湮灭声音的源头,一边迅速掐诀,以独创的兵阵秘术在黑暗中完成调度指挥。叫家兵就近聚拢士卒,结成军阵,以兵煞自保。
但耳中只听得,惨叫连连!
超卓的视野可以让他清楚看到一队队青甲夏军,似以虎入羊群,在无光的环境里肆意冲杀,好像根本不受黑暗影响。杀得什么都看不到的齐军一片混乱。
这些夏军不是普通的府军,不是这一路横扫过来,所面对的那些城卫军。虽不及镇国、神武二军,也是难得的精锐。
尤其是专门做过在这种环境下的战争训练。
形势上完全是一面倒。
齐军根本组织不起来,一次次地被撞散。
天目神通的洞察告诉他,这些夏军根本不是以视野觅敌,而是以趋近同频的血气波动,逐杀不同频的血气波动拥有者!
于此同时,一队队夏军似锋矢破空,正极速向他穿来。
鲍伯昭立即收敛了自身血气,果见那些夏军立时失去了目标。但只是略一顿,很快又重新锁定方向。
有人在暗中指挥!
同层次的修士,绝对没人能在他的无光神通之下拥有视野。唯一的解释,就是指挥者是那个布阵者。
对方不是用眼睛获得视野,而是通过对阵法的感知,获得情报。
心念急转之间,鲍伯昭天目一扫—一灿金色的神光瞬间穿出,如惊鸿过月,洞穿了这无光的世界。横过街道,粉碎了藏在高墙之后的禁声法阵枢纽。
以天罚之光的强大威能,用于击破一个禁声法阵,实在有些铺张。然而当此之时,他要的只是速度,
他需要第一时间掌握自己的军队。
只有把大军的力量调度起来,才有破局的可能!
杀进会洺府后,总督战线的权限已经失去。他与谢宝树当然也分开了,各自引军攻伐,掠夺会洺府功勋。
此刻有足足三万齐军,随他入驻午阳城。其中一万是他的本阵兵马,一万是奉隶府之战中,他收拢的、主将不幸战死的部队,其中大部分是昭国士卒。总督一路战线的权柄,让他有收拢士卒的便利,
他当然会充分利用。最后一万,则是他收降的夏军。
可以说,这支军队,于整个会洺府战局来说,也是能够起到关键作用的。于他本人,更是他争功夺勋、安身立命的基础!
“吾乃鲍伯昭!听我号令!所有将士,立即鼓荡血气,敌军是以血气波动寻踪!”
他并没有去解释,先前的命令是敌人伪装。
因为在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解释只是浪费时间,只会让士卒更混乱。乱成一团的齐军,需要的只是明确直接的命令。
“张司曜,杜追龙,郑武功…
他一口气叫出八个人名,都是刚刚观察到的、处在关键位置的齐军基层武官:“你们身边都是战友,
不要慌乱,我命尔等结圆月阵,以呼声团结附近兄弟,就地固守,等待兵煞呼应!
若是湮雷军在此,现在甚至都能够开始反击了。
东域诸国联军,虽则也是各国精锐部队。毕竟一起集训的机会不多,每年只有一两回。就连兵阵,选择的余地也很少,只能在基础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