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田家在雷贵妃案里做下的事情,他一并负责。他等待复仇的人上门,他期待一场精彩的复仇!”
姜望本来想说,这人是不是有病,但想到这个人叫田安平,便又觉得很合理了。因而道:“他等林有邪做好准备去杀他,所以他不会主动来找林有邪?”
重玄胜从那张异常宽大的椅子里站起身来,拍了一下手掌:“答对。”
“那林有邪的事情要着落在哪里?”姜望的声音,终是有些苦涩。重玄胜当然是比他聪明得多,也抽丝剥茧,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现在是所有的线索都被排除了,那还能去哪里寻找林有邪?
重玄胜一边走,一边说道:“我让青砖告诉过你,这件事情也许并不复杂。其实鲍仲清已经给了你答案。”
姜望眉头紧皱:“鲍仲清?”
“还记得我跟你聊过,鲍伯昭是怎么死的吗?”重玄胜问。
姜望摇了摇头:“那只是你私下里的揣测,并没有证据。”
“很多事情不需要证据。”重玄胜说道:
“哪怕是死在万军之中,被踏成肉泥,也是可以找出一点痕迹来的,不会无声无息。涉山一战,太寅拨动道则,杀死了那么多人,也是有人证存留。鲍伯昭的死有什么?午阳城兵马,然后人就没有了。若是被太寅逐杀,首级何在?尸身何在?夏国军勋记录何在?什么都没有,死得那么干净,这本身就是问题所在当然,只要鲍仲清咬死不松口,谁也不能按着他认罪。回到林有邪失踪这件事情上来,你不觉得,她也失踪得太干净了吗?”
他在干净两个字上,加重了读音。姜望似有所思,神情黯然。
“所以林姑娘的失踪,是鲍仲清干的!”默默旁听了许久的十四恍然大悟。
重玄胜终于是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累地道:“答案应该还在鹿霜郡。”
他走到书架前,胖手一招,抽出了一卷大齐疆域图,回过身来,在书桌上铺开。
用肥大的手指,沿着鹿霜郡的边界,画了一大圈。
而且时过境迁后,林有邪也再没有提及当时送出的这本无名之书。
遗憾的是,姜望直到今天才将它翻开。
林有邪啊林有邪,你去了哪里?
博望侯府书房的灯,亮了一整晚。
管家谢平清晨起床安排府里一天的事宜,特意吩咐经过书房附近的下人,都要悄声。后院里养着的那一班据说出身楚地的舞女,也被提前叫停了排演。
说起来侯爷自草原把这班美人收回来后,竟也未欣赏过一次,便只是养着。
莫非是不好此道?
当然这个问题谢平只敢在心里想,不敢说出来。甚至于有一个嘴上没把门的侍女,真个将这样的疑问宣之于口,当天便被他赶出了侯府。
褚幺早晨起床练拳的时候,师父还在书房中,他便悄声的没有打扰,自己仍练昨天的拳路。
他是个不怕吃苦的乡下孩子,叫他读书他是头疼,但流汗的事儿他不怕,早几年就会干活挣钱哩。
是知道师父待自己很好,才敢偶尔任性贪玩。
整个武安侯府安静与否,其实并不会影响到此时的姜望,他完全沉浸在念尘之术的世界里。
起初只是突发奇想,想着如果修成“念尘”,是不是能够通过这门秘术,寻找到林有邪留下的踪迹。
念尘之术的原理,他大致上看得明白。乃是从人的“念头”着手,以“分念”在追踪目标的身上留下印记,无形无质无踪。
而又从己身的主念出发,随时可以与分念产生感应,以此捕捉痕迹。
这念尘不仅可以留在目标人物的念头里,还能够寄托于物。当初他和林有邪联手抓捕武一愈,就是依靠林有邪的念尘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