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也要往而杀之。
「无非是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细究起来,庄廷和白骨道还真分不出个你我。只是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说什么。」姜无华淡淡地道:「当中或许还有些别的隐情,但武安侯从未分开提及,我们也只能猜测了。」
大齐皇后道:「没有证据的事情,那还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未见得就是庄国负他姜望。今日我大齐待他何其厚,他说走就走了,他日兵戈反向,对错又与谁言?」
他现在倒是承认姜望是真心请辞,而非以退为进,挟功邀赏。姜无华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证据自然是没有,不过儿臣想问,母后您是信姜望,还是信那庄高羡呢?」
大齐皇后一时窒住。
她虽然憎厌姜望,但也不得不承认。除了姜望,谁还会为已无价值可言的林氏孤女讨公道?谁敢直面她这个大刘皇后,去为已经死去多年的林况恢复名誉?
在姜无弃死后,长生宫一夜冷寂,树倒糊孙散。谁还会在意一个姜无弃身边的一个小小公孙虞的性命,敢要她这个大刘皇后的部下偿死呢?
此人在对面是真可恶但若抛开立场,确实是个信得过的。
这人的心思确实是没法猜。大齐皇后摇了摇头:「就算他与庄国国主,真有不共戴天之仇,无可回转。又何必急于此时?他日我大齐马踏天京,区区庄国,还不是传诏可灭?」
姜无华笑了:「母后啊,儿臣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呢……估计武安侯是等不得了吧。」
大齐皇后严厉地看一看他:「你父皇英明神武,必能一匡天下。我儿伟略在怀,又如何不能马踏天京?」
姜无华笑眯眯地道:「父皇当然是英明,儿臣则未必神武。这些话关起门来说就可以了,母后切莫自己当了真。」
大齐皇后一拂袖,气得不肯言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乖巧的太子妃继续着话题:「武安侯若是把个人仇恨看得如此之重,凌于家国。那离开我大齐也是一桩好事。不然以他的身份无罪而擅杀他国正朔国主,咱们岂不是落人口实?景国他们可找到借口啦!」
她顿了顿,忽地抬眸:「难道这就是他请辞的理由?」
「至少……」姜无华慢慢地道:「这是天子不当场杀他的理由。」
宋宁儿眼睛转了转,又生出一点好奇:「殿下说武安侯洞真就会去杀庄高羡,难道他现在就已经能够没洞真?」
「绝无可能。」姜无华平静地道:「古往今来最快成就洞真的太虞真人李一,真正洞真的年龄,也已经是二十六岁。姜望今年才二十二。虽然说历史记录就是用来打破的,但他们处在同一个时代,我目前并没有看到姜望在修行上强过李一的理由。」
「那我就不懂了。」宋宁儿一时忘了继续浇水:「如果说一定要走,武安侯为何不等到成就洞真,再离开齐国?以他表现出来的天姿,虽稍违本心,于此洞真亦不难。现在就离开大齐,前路难测,风雨飘摇,何其凶险?」
姜无华停下了手里剪花的动作,怔怔看了前方一阵,只道:「这就是他给天子的诚。」
宋宁儿俏生生地看着他:「这也是殿下想要的臣吗?」
「天下是天子之天下,孤也是天子之臣。」姜无华的表情略微严肃:「孤不想,也不需要任何人,做长乐宫的臣。」
宋宁儿想了想,又道:「倘若武安侯这次活着离开了,殿下会对付他吗?」
姜无华哑然失笑:「孤为何要对付他?」
「他普经妨了殿下的路,还……」太子妃乖巧地看了一眼暖亭:「跟咱们母后作对。」
「妨了孤的路又何妨?孤行如
此之道,囊括寰宇,岂无高山险壑?孤绕一绕,再往前走就是。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