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容,有些着急地道:“我庄国一向尊重三刑宫,维护人族大义。诛魔灭妖,抵御外族,从来奋尽全力。不知您到底是在哪里得到了什么消息,以制于对我们产生如此大的误会,踏我国门?可否容我这个庄国老臣解释一二?”
他这番话兼情兼理,既在道德的高地,又在弱势的洼地。让人很难无视他的请求
但吴病已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位法家大宗师的声音是恒定而淡漠的,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压力:“五,四,三··”
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条件不会改变。
庄国皇帝到底在不在庄王宫?
时间在一声一声的计数里,毫不留情地离去。
法的意义贯彻进时间里,好像成了最冰冷的审判的刑具。
这时笼罩整个庄王宫的法阵忽然消失。所有宫卫都非常熟悉的庄国皇帝的声音,响在空中,自有威仪如天倾——
“既然大宗师非要见朕····杜相,便请大宗师进来!”
在场的宫卫都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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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国皇帝此刻就在宫中,并且敢于面见法家大宗师,不惧检查!
杜如晦于是侧开身来,伸手对吴病已礼道:“请。”
吴病已自无所忌,一甩袍袖,便踏进宫门。
他一步入门,再一步,已踏制庄高羡所在的寝殿,与身着团龙睡袍的庄国天子正面相对。
虽是身在西境身在庄国,履足庄王宫中,吴病已却更像是此间主人,望向对面这个一国天子的眼神,审视而淡漠。
庄高羡只是一个普通富贵中年人的长相,当然比起以貌丑着称的庄太祖,在容颜上已是优越了许多。整个人不见有多凌厉的气势,看起来相当无害。
此刻他们身处一殿之内。
世俗的任何权柄,军队、名位、后台,在此时全都无用。
衍道的修为,足够碾压洞真。
换而言之,此刻吴病已才是绝对的掌控者,生杀皆在一念间。
但庄高羡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龙床上,保持着一个刚刚穿好靴子的姿态,语气随和:“有些冬乏,便躺了一会儿。”
他那普普通通的眼睛抬起来,带着疑惑,也有着引而不发的愤怒:“吴宗师是何事这般急切,竟连朕换身衣服都等不得?”
吴病已并不说话,只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庄高羡,确认他是否为本人。杜如晦这时候已经屏退左右,独自走进寝殿中来。但只立在一边,并不说话。“大宗师!”在吴病已毫无情绪的目光里,庄高羡加重了语气。
吴病已是得到了准确性很高的消息,才会紧急沟通玉京山,亲身踏落庄王宫。但庄高羡现在既然就待在他的寝宫中,那他涉及万妖之门后人族天骄被刺案的嫌疑,自然就不攻自破。
执掌矩地宫的法家大宗师,依然是面无表情,但难免有了几分例行公事的味道:“冬月二十八日,你在哪里?”
庄高羡压着怒火,声音平缓地道:“宫中。”
“十月十六日,你在哪里?”吴病已又问。
庄高羡道:“宫中!”
吴病已再问:“五月十六日,你又在哪里?”
庄高羡索性一挥手:“去传起居令史,把朕的起居注搬来,看吴宗师还要问什么,且与他细细核对!”
“吴宗师!”他就那么端坐龙床之上,自有中兴之主的气度与威仪,直视吴病已:“朕尊重三刑宫更尊重三刑宫对人族的贡献,故可以不顾惜君王之仪,这般屈辱与您相见!但您若是始终是这些无聊的问题,毕竟肩负万民生计,请恕朕不能再奉陪!
吴病已只道:“当今之世,龙蛇并起,河海难清。蝇营狗苟,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