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守着。道历新启以来我从未听说过谁能有这般待遇
「错了!」老桃树纠正道:「你以为太虞真人是何等样人?他会在意那些人的在意吗?掌教大老爷命我守在这里,不是为了让我帮忙拦住那些不相干的打扰。是免得有太多人不知分寸地找死,让我能救一个是一个。」
徐三道:「那龙宫宴」
「龙宫宴有什么了不得的?」老桃树很不客气:「当年我也去吃过酒,不过如此!」
「但还有一个情况。」徐三想了想,还是说道:「据可靠消息,现世神使苍瞑,已经成就洞真,这一次他也会赴宴。太虞真人不去恐怕无人能压住场。」
道历三九一九年黄河之会三十岁以下无限制场里,列国神临天骄中,竟是牧国的苍瞑第一个突破洞真。
而且是在牧国确立万教合流的国策,苍图神的影响力迅速衰减的时代。
那片草原上所放牧的故事,显然比想象中更波澜壮阔。
对于牧国,对于苍瞑,天下人可能都需要重新审视。
老桃树一时沉默。
也是知晓「压不住场」这四个字的意义。很多时候,第二第三第四,对其它霸主国来说都可以接受。
唯独景国不能。
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要保持第一。
堂堂中央大景,天下第一强国,四千年来压服诸邦的伟大国度,怎么可以「压不住场」?
狮王若现老态,挑战者层出不穷!
陈算当然优秀,淳于归固然是天骄。但在已成洞真的苍瞑面前,全都不够看。
「我知道了。」最后老桃树说。
然后拔起根须,摇摇晃晃地上山去。
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散落在山道上「设使万俟惊鹄在,太虞真人又何至于不得清净?」
万俟惊鹄,万俟惊鹄!
徐三面有惭色。
老桃树叹的是万俟惊鹄的惊世之才,骂的是他们这些人的无能无力。
实在无言以对。
无以言之者,何止徐三?
今日的甘长安,亦在渭水边久久无言。今年二十二岁的他,五官已经不再青稚。前几年在黄河之会上还有些幼态,这几年猛长猛窜,多少有个青年模样了虽然看起来还是人畜无害,文文弱弱的。
他与姜望其实是同年生人,在月份比姜望小六个月,是七月份的生辰。所以姜望已经二十三岁了,他还在经历自己二十二岁的尾声。
年轻人总是希望这尾声能有更宏大的回响。
在道历三九一九年的黄河之会。十九岁的姜望摘得内府场魁首。
十九岁的甘长安,是外楼场八强。但这并不是他只有八强的实力,而是他过早地遇上了斗昭。
如今他亦神临。
成就神临的时间,恰恰比姜望早六个月。他还是穿着一身黑色的文士服,有西秦少见的单薄脆弱感。
在他前方有一块巨大的青石,这块青石停驻在渭水边,被浪涛打磨多少年,早已光滑如鉴,奇怪的是未生苔藓。
青石上坐着一个人,正持竿钓渭水。
高高瘦瘦,身着布衣,脸上戴着一张写满了小篆的面具。
面具上的每一个字都不难认,奇怪的是,面具上写的究竟是一篇怎样文章,却没人能够读得懂。
这
张面具连眼睛都不外露。这个人持竿的手,也是戴着一双写满小篆的手套。
面具和手套,都是白底黑字。他就是王西诩。
布衣谋国的慢甲先生。
也是最早认可甘长安才华的人。
在其八岁那年,就许之有「能长安」之才。并亲自上门,自荐为西席,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