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文景琇宽容一些,您的后代就这样了,往后只会更差。
任秋离的声音又响起来:「两位真人!你们都不是下棋的人了,就不要再谈论棋局,也不必指点江山。现在的执棋者是文景琇,他是你文衷的子孙,是你高政的君王。这局棋走到现在,越国还能回头吗?做好棋子的本分,或还能有一线生机——杀了你们面前这个人,为越国争取!」
她的言语并不客气,但一字一句,都有玉玺支持。在越国的历史长河里,有最高的权柄。
三昧真火愈发灿烂,时空暗茧已经肉眼可见的单薄了许多,隐隐能看到其中任秋离的轮廓。
姜望沉默地注视着这颗暗茧,提剑未动。
但他的势已绷住,如弓满弦,似虎提脊,只等到那流光过隙的关键时刻,给予任秋离致命的一剑。
破茧之时,他们即分生死。
任秋离召出越国天子玺,加强了命令,文衷和高政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穿越时空长廊,会合在房门外——
对抗仍然在发生,不然现在他们应该都已经跟姜望厮杀起来。
「越国能不能回头,我都不想和姜真人为敌。」高政冷冷说道:「倘若是我做选择,在你和姜真人之间,选一万次我也不可能支持你。加上陆霜河也不例外。」
任秋离的声音并无怒气,甚至隐约看得到时空暗茧里,她的轮廓耸了耸肩:「换成我也是这么选,一方是太虚阁老、天下公望,一方宗灭人隐、日落西山。高真人这话有些可笑了,你当文景琇不想选姜望?白玉瑕一定要报父仇,姜望一定要保白玉瑕——有没有可能你没得选?又或许你早已经选了。白平甫的因,结成今天的果。不是么?」
若是高政在执棋,白玉瑕根本回不来。等到革蜚的真相传出去,给白玉瑕的交代也早已准备好。
但高政什么都不说。
他只需要向姜望表明态度,不需要辩解自己。痴愚贤肖,任人言说。
「我感到我的意志正在发生改变,我慢慢地想要杀死这个名为‘姜望的年轻人。」文衷解读着内心意志的变化,并评价道:「很有趣的体验!」
高政走进了房间,眼神却有一瞬间的怅惘:「这时候我意识到我不是一个真正的人,我已经死去了。」
这一切太真实,从历史投映出来,恍惚以为自己还活着。但如果他还活着,他的意志怎么会被改变?
谁都不能影响他,什么阵法都不行!
镜湖里的时空走廊本就逼仄,囚室般的房间更是只有五步见方。
当文衷和高政也挤进来,「房间」几乎被挤爆,体现一种坍塌感!
四位臻于巅峰的真人,仅仅是认知的冲突,就足够摧塌这个房间的基础。
布置在这里的时空天堑,可以将距离无限拉远。但在文衷和高政面前,都是一步就能跨过的沟渠。
「年轻人,你要小心了。」文衷虽然陷在身不由己的状态,却并没有情绪的宣泄,他是真正有智慧的人,不会做任何无用的对抗。他只是笑着对姜望道:「我将对你出手……我很强!」
能够真正立起越国的脊梁,能够在退位之后,单独毁灭诸葛义先的玄枵星神,文衷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姜望仗剑蓄势在时空暗茧前,也笑着回应:「虽然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但我想说——世间之隔莫过于生死,长相思不能与两位绝顶真人交锋,是我很大的遗憾。天机真人也算成人之美了,我非常愿意见识两位豪杰的力量!」
此时的形势看似和开始没有太多区别,在越国天子玺出现后,他还是要以一敌三。
但时空天堑不再是阻隔,时空暗茧即将被灼破,他也在文衷和高政的帮助下,对这镜湖、对这「时空镜河天机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