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火气便起来了“这桌上的东西,那个混账奴才动的。”
他这一说,一边的王德贵吓的没了魂儿,立马就跪下了,结巴了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舒伦没法子,磕了个头,说是自己。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胤禛便一脚跩在她身上,似还未解气,又补了两脚,这才站在一边喘气“没眼见的东西,那也是你能碰,你能吃的么?”
他正值少年,又在气头上,三脚下去,舒伦哪里受得住,当时便跌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跟在胤禛后头出来的那内侍,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女子,说了句:“亏你还是在御前当差的,这点儿规矩都不懂,竟有胆子动主子的东西。”
说完又朝着王德贵,说:“要你们在屋里伺候,都是死人们,见人没规矩,也不知道拦着。”
王德贵颤着音说:“奴才问她了,她自己说是费扬古大人家小姐,奴才这才没多留意的。”
那内侍却是扬手打了王德贵一巴掌“刚来的,就不学好,那么多事儿不说做,竟忖度起主子的心思了。”
胤禛听了,轻哼了声,话语里满是鄙夷:“费扬古家的小姐,你?你也配。”
舒伦缓了许久,才说:“奴婢父亲的确是费扬古,领了内大臣的官衔,爷若不信,自可遣人去问。”
“果真是不长进的,主子说上两句,倒会顶撞了。”
胤禛想了想,满朝文武里,是有个内大臣费扬古。他说:“我当是谁,原是他,不错,你父亲也是战场上出来的,有军功,只可惜,跟着先辈们闯天下的大有人在,那个没有军功。你父亲是费扬古,这没错,只是,那誉满天下的费扬古,是你父亲么?至于你,她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她父亲沙场悍将,勇冠三军,她姑姑是先皇宠妃,孝献皇后,你呢,你是谁。”
舒伦现在才明白,这中间是怎么回事,这王德贵多半是自己猜度主子的心理,误听了消息,弄错了身份,将力气错用在自己身上了。
她低着头,想着四阿哥说的那些,半天说不出话。
胤禛见小盛子仍不回,心里愈发烦躁“把这没用的东西弄出去交给管她的姑姑,好好调教,没的在御前也这么没规矩。”
屋里的人立马把舒伦拖了出来,她强撑着,回了自己处所。
作者有话要说: 新开的文,大家批评指正哦,另偶还有另一篇《南归》大家点我笔名,过去看看,已经完结了,亲们放心看。
☆、夜谈
绿屏正在炕上描花样,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回事?”
舒伦歪在枕上,竟呕出一口血。
这可吓坏了绿屏,她说:“刚还好好地,就这会功夫,这是怎么了。”
舒伦脸已经脱了色,说:“别嚷嚷,没事,这口血呕出来就没事了。你跟李嬷嬷说一声,我身上不便,安排人跟我换一换班。”
绿屏说:“还是找个太医来瞧瞧吧,万一有个好歹。”
舒伦掖了掖被子说:“我心里有数,不妨事的。”
绿屏说:“那行,你歇着,我去回李嬷嬷。”
舒伦见绿屏挑帘子走了,才慢慢解了衣服,低头一看,胸口上竟是青紫一片。
她窝在床上,将枕头下的碧玉簪子又拿了出来,簪子是上好的玉,通透温良。她瞧着那簪子,又想起刚刚四阿哥说的那些话,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为什么到哪里都逃不开这个身份。
想到此,她一阵惨笑,最后竟笑出了泪。
其实舒伦这顿打,挨得极其偶然。
原本是皇太后想着西北战事多,董鄂费扬古又在军中效力,劳苦功高,便下了道懿旨,请费扬古的福晋和小女儿到宫中坐坐,以慰其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