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我的命都要赔进去了……”
“哎,他们为何要杀我俩啊?”
白英渡脸色一沉,道:“现在谁有心思和你剖析疑团,再这样下去,只能到地府去问阎王了。”
隐石禅师念了一声佛,从怀里掏出危急中带出的几只烧饼,口中连念:“罪过罪过。”捏碎了随手向下摔去,顿时有的士兵头破血流,有的捧臂抱足的喊叫。他于心不忍地闭上眼睛,向下不断地随捏随摔,口中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摔完了才睁开眼睛,四周的士兵已退到数丈开外。
那乞丐左手握着一截短棍,右手举着大葫芦哈哈大笑道:“念‘阿弥陀佛’就能退敌?老和尚的脑筋念经念木了,这叫泥经不化的经痴。佛门有邪魔什道,世间有大奸巨盗,有甚么可罪过的?”见不少的丁兵痛叫哀嚎,又道:“这就对了,老和尚今日算开窍了。此地扰人清梦,多生是非,老丐在此有害无利,该走了。”他大摇大摆地向方连科走去,道:“不看在你是明军将领的份上,我前几日就要了你的命,你让不让道?”
要他让路,这真是天大的怪事。方连科感到这乞丐有些蛮力又有些古怪可笑。他堂堂一位裨将要给乞丐让路?他命令兵卒层层推进,先把这乞丐乱枪撅死和乱刀劈死。他正歇斯底里地喊叫,乞丐突然跳起,手中的铁葫芦“嘭”地击中马头。那马脑浆四溅,方连科被马掀翻在地。他骇然失色,爬起来逃入兵卒之中。
白英渡在牌坊上大喊:“快将姓方的收拾了,这围自然解了。”
“你倒想得美,”那乞丐又退回原处。“他们要捉拿的是你们,与我又没干系。他不来杀我,我也不便杀他,这叫井水不犯河水。”
白英渡一板正经地道:“怎没干系,你刚才不是帮了我俩的忙吗?他刚才下令杀你,因为你揭了他杀财主的老底……”
“我谁的忙也没帮,我是帮我自己。”老丐用短棍轻敲着铁葫芦。听声音,那截短棍也是精铁铸成,叮叮当当十分悦耳动听。他对白英渡道:“我又没揭他的老底,我说六个财主是姓方的杀么?他不让道我才击杀了他的战马。你说我敲击的声音还可听么?”
此时还有心思说闲话,这老丐恐怕真有些疯癫,不过细想起来,他并没说过“方连科杀了六个财主”的话。
方连科立在明兵中余悸犹存。这老丐的本事他已领教了,铁葫芦沉重异常,他拿着铁葫芦举手投足无事一般,比他要抓的两人还厉害。他说谁也不帮,偏又梗在中间。方连科感到进退两难,进则恶丐一关就难过,退则如何向上司交待?他道:“如不帮两个奸细,请自行离开,本将可赏你几两银子。”
“这地方又不是你的,我就喜欢坐在此地歇息。”那老丐索性坐了下来,用破帽遮住了脸。
街道两旁的楼窗都纷纷打开,窗口探出一个个脑袋,不时有人伸手指指点点,比看一场大戏还过瘾。
隐石禅师和白英渡犹如被狼群追围的两只弱兽,光瞪着眼没了主意。如果时间一久,心身疲乏,那时连逃命的力气都没有。
白英渡道:“别无良策,及早分头向外冲出或许还有活路。”
隐石禅师摇头不语,向外冲杀怎么行,自己又不好妄开杀戒。对方人多势众,还不把他剁为肉酱。他抬头看天,估模着已过午后,悔不该将烧饼当暗器使用,落得个饥火难耐,不被困死也要饿得无力相斗……
不远处的一个窗口上探出一个姑娘,她看了一会惊喜地朝白英渡喊道:“白大哥,白大哥……”
白英渡一看,那姑娘不正是陶思诗吗?
陶思诗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刚想张口再喊,被一个伙计模样的男子拉了回去,并捂住了她的嘴巴。
陶思诗挣脱出身子顺手给他一个大巴掌,骂道:“你想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