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熟悉的清俊的面孔,不由大吃一惊,一时间,胸口钝痛,竟然说不出话来。
“抱着!”
白衣并没有低头看她,而是将她抱住,转身往西陵方向奔去。
十五一看他来开的方向,不由发出一声尖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她浑身滚烫,手却用力的想要推开白衣,感受到她异常的温度,白衣目光一沉,凝着她双眼,“你没有吃药?”
十五怔怔的看着白衣,声音一颤,“师傅。”
她就知道,一般的人替她包扎伤口,发现她没有心,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怎么会如此细心的将能将伤口包扎得连结都看不到。
那一声师傅,白衣亦神色一怔,“我带你去回去。”他看向西陵,叹了一口气。
“我不走!”
十五看着白衣,语气坚定,“师傅,我回不去了。”
一丝沉痛从白衣眼底一掠而过,他将目光挪开,欲跃过纵尸,却突然天地之间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他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一直立在漩涡中的那抹黑影,缓缓睁开了双眼,那深碧色双瞳,煞气流转。
同时,那些尸体个个面露凶光,将白衣包围。
白衣欲拔出腰间的剑,十五却一下摁住他手腕,刚好碰触到那他手腕上挂着的铃铛。
十五眼角一酸,叹道,“师傅,既知我身份,何不脆一直装作不知道呢。”
当她问道谁替她包扎伤口时,独孤镇主神色慌张避而不谈,这显然是得到了白衣的吩咐。
白衣轻唤,“胭脂……”
胭脂浓,是当年他给她的取名字。
当年他路过昆仑,在冰原上拾到一个女婴儿,在龙门住店时,恰好看到一个落魄的商人没有钱住店,欲向店中住客推销胭脂,求得路前。
他处于善心,将那人的胭脂买了下来,当对方将精致的胭脂盒放在桌子上时,怀里一直熟睡的女婴突然睁开了漂亮的眼睛,好奇的看着那些盒子,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喜欢胭脂吗?”这是他对幼儿时的她,说的第一句,“那就给你取名胭脂吧。”
二十多年,不过恍然而过,她从那幼儿,变成了俏丽的少女,最后停在了他留下月光离开的那夜。
往事纷杂而来,那夜槐花飘散,却是他不愿意提及的秘密和往事,以至于后面,关于她的事情,他都强迫着自己不要插手。
时间能淡化一切,能遗忘一切,能消磨一切,他未向任何人提及过他有一个爱徒,也未曾再打探过关于她的消息,只待,她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大洲终将安宁,他觉得,自己家终于解脱,交代好一切之后,自己脱离红尘。
这可昨晚,独孤镇主突然找来,哑声跪在他身前,求他去救一人。
他从未想过,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他以为这么多年来,她会怨恨自己,可从未想到,为了怕给自己带来麻烦,她竟然一直隐瞒自己的身份。
他也更未曾想到过,他一手教出的徒弟,竟然真是北冥人。
大地颤抖,白衣所站的脚下突然裂开一条缝,他抱着十五,豁然点足而起,可一缕黑烟突然飘来,落在了前方一具死尸上,那尸体竟然似一个活人,攻击而来。
身体腾空而起的瞬间,他足尖一点,猛的将那尸体头颅蹬掉,借力顺势,踩在另外一具尸体上,犹如蜻蜓点水,飘然而走。
又一缕黑烟追随而来,这一次却不是落在那些尸体上,而是直接缠在白衣脚上。
那一瞬间,白衣脚踝一紧,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他拉住,往地上狠狠一甩。
而下方,地上豁然里离开三尺宽的裂缝,下面可以看到流动的眼睛,犹如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