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行吗?等拿到了解药救回墨松,这里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想过一段宁静无争的日子。那些人爱斗就让他们斗去,女儿一个人浪迹天涯也好,找个清净地定居也好,总之离开这里,好好地生活,不求荣华富贵,但求岁月静好。您说……好不好?”
她翻过手掌任雪白花瓣飘落,睁眼看无有边际的林子,黑枝白花两相宜,细雨中恍若素笔描绘的水墨画,素淡而粲然,熠熠地笑着一般,让人缭乱了眼眸。
她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充满清雅花香和水汽的空气,心里一片轻松,仿佛放下了一个极重极重的包袱。她抬头让雨水洗刷脸颊,就像洗刷被仇恨嫉妒扭曲了的心。心想就这样吧。
昨日种种昨日死,对墨氏的恩恩怨怨就让它过去,重活一世若还要被同一样东西束缚住,伤害别人也伤害自己,就未免太辜负上苍美意。
只是有一人……
苍苍唰地张开双眼,慢慢低头行走。临死前那样刻骨的恨意还在心头萦绕,每每想起就呼吸不过来,心绞如同火烧。他要她恨他,他做到了,她已恨他入骨,不将那些悔恨痛苦还给他誓不罢休!
殷据!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浑身不受遏制地起了鸡皮疙瘩,冷得几乎要抖起来。
她咬咬牙,深呼吸数次,决定暂且撇开这桩恩怨,当务之急是先找他拿到解药。月杀乃南周新药密药,除了他国都里大概不会有别人持有解药了。
她虽想不明白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谋害墨松有什么意义,也不会天真地以为那男人当真是为了给母亲、他的小姨“教训负心汉”,但殷据既然动了这个心思就轻易不会放弃。她直觉殷据非表面这么简单,但前世直到最后他也对她有所保留,以致一时间她也看不清他这么做的目的。不过可以肯定明着要殷据是绝对不会给的,她时间不多,得想个周全计划才行。
唉。她沉下眼眸叹了口气,忽而觉得很冷,不由抱紧自己搓了搓双臂。
这一动就牵动左臂上的伤口。她直龇牙,低低地呻吟。
“什么人擅闯梨花林?”不料一个声音陡然斜插进来,温润嗓音中带着长途跋涉后的嘶哑疲惫,但其中的严厉愠怒仍旧显露无疑。
这个声音!
苍苍浑身一震,眼里蓦地潮湿了,缓缓抬头看去。
008身在情不再
林子已走到尽头,前方两人踏雨而来。
一个是锦衣玉带气宇轩昂,银白色披风上几道溅得豪迈激烈的血迹显示其主人刚刚经历过激斗。
一个是灰衣带血精干追随,从他行动上不难看出受了伤。
雷霆发问的人是当先的那个。他步履生风行得很快,眨眼就拉近了距离。
淡淡的血腥气夹杂着杀气逼近,一同靠近的还有那熟悉眷恋的气息,那是前世最后得到也是唯一拥有过的温暖。
苍苍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过来的人,可视野全模糊了。她急忙眨眼,却眨下两行温热的液体。
她觉得好难为情,忙掩着眼睛别开脸去,胡乱行了一礼:“大,大公子。”
不错,来的正是匆匆赶回家的侯府长孙,墨松与方氏的独子,她同父异母的哥哥,墨珩。
也是前世在她固执复仇下失去所有,最后却不带恨意与她共赴火海黄泉的人。
死去复活来,她以为永远见不到的人,以为要永生亏欠的人如今就站在眼前,苍苍一时间心头挤满各种情绪,竟是控制不了自己,就怕从脸上从声音里泄露出来。
墨珩见她这样也迟疑了。
他过年没回家,正月初就得到父亲危在旦夕的消息,当即从南边赶回来,无奈路遇风雪生生阻了行程。
他心急如焚一天也等不得,带了得力的随从另辟道路,好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