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修流道:"我原是闽中周家庄过来的,自小弓马娴熟,却不解风情."望湖道:"我有个亲叔叔,听说也在闽中的周家庄呆了几年,不知道你认不认得?"修流脸色一紧,慌忙问道:"你叔叔他是不是叫赵及?"
望湖奇道:"正是!你怎么知道的?"修流一把攥住她的手道:"他上这儿来了吗?他现在人在哪儿?"望湖拿开他的手道:"有你这样子怜香惜玉的吗?把我的手腕都捏疼了.我连我叔叔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的情况?我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一面,早把他给忘了."
修流道:"奇怪,他的家不是在苏州府吗?怎么又跑到杭州城来了?"望湖道:"听我爹说,他年轻时嗜赌如命,把自己的老婆也给卖了赌,被我爷爷赶出了家门,后来流落到苏州,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被苏州府知府收留下来做跟班.你问这些干什么?"
修流叹道:"那个收留他的苏州知府便是我爹.我们家原是闽中望族,现在我们全家就只剩下我,还有你叔叔跟我姐姐三个人了."
望湖笑道:"这么说,我们这是亲上加亲了."修流道:"赵小姐,我可没说要娶你,你别一厢情愿."望湖道:"看来你不是个好色之徒,性子也直.你读过《牡丹亭》吗?"修流道:"我爹不让我读那些书,不过后来我私下里偷翻过一些这类书."
望湖叹口气道:"你爹真是个书呆子,跟我爹一样,根本不解风花雪月,男女情爱.你不知道,我就是读《牡丹亭》读出病来的.要是连这种书都不读,人生在世,直算是白活了.要是那汤显祖还在世就好了,我一定要嫁给他.你看了'游园''惊梦'那一出,还不活生生地把人闹出病来?!"
修流打趣道:"听说南京有个阮圆海,编男男女女的戏,也是极妙的."
望湖叹了口气道:"我也听说过阮大铖这人,人称阮胡子.我读过他的《燕子笺》,哭了两天,可是我不喜欢留胡子的男的.我就喜欢象你这样的小白脸,长得就跟柳梦梅似的.今生我要是能遇到柳梦梅这样的意中人,即便死过一次也值了."
修流心想,自己要是被她认作是柳梦梅,这麻烦便大了.于是慌忙说道:"赵小姐,这江南一带,还有个人叫李渔的,可能没什么胡子.他也很会编些男女之事的传奇,四处刊刻演唱.他家家景宽裕,与你们家正好门当户对."
望湖一听,登时急着抓住修流的手道:"这鲤鱼在哪?快带我去见他,越快越好,不然我又要犯病了."
修流心下叫了声苦,道:"小姐,我该走了,我还得去找我姐姐去,找不到她,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你自己找李渔去吧.他家有个戏班子,他也会自度曲子,在江南一带,四处唱戏.说不定过些天就唱到杭州来了."
望湖道:"不行,你一走,我又想生病了."
修流心下掂量了一下,那赵管家说不定这几天就会带着周菊回到赵府,要不自己干脆就在这里住上几天算了,也好等他.只是这赵望湖有点难缠,得想点办法对付她.于是他对望湖说道:"要不我就在你府上住上几天.不过我有个条件,你不能逼我跟你成亲,搞拉郎配.我们之间一天只能见一次面,你答应了,我便不走."
望湖展颜笑道:"只要你能陪着我,得便时带我一起去找鲤鱼,你要住上一辈子都没关系.至于成亲不成亲我不在意,只要你呆下来便行."
那赵朝奉是个珠宝古懂商,对一应金玉器皿通宝古玩都爱不释手,久而成癖.他平日里省食俭用,除了在女儿身上多花些钱外,自己是连隔夜的清汤都舍不得倒掉.但是倘一见到入眼的珠宝,即便舍得千金也要买下.因了这一爱好,他中年丧妻后,便不再填房.府中上下,也只有一个常年跟随的老苍头,望湖身边使唤的一